處置魇魔時,他注意了一些,沒讓衣袍沾染上血迹,此時才敢肆無忌憚地靠近池越。
冥淵邊說着,邊走至池越跟前,眸中隐含了些許奇異的色彩。
他的脊骨……從之前的相處來看,池越并未察覺到異常,但若是近距離觸碰了,不知池越……可能發覺自己的體内存在着與他一模一樣的氣息?
這般想着,冥淵的心有些快地跳動起來,像是期待又像是憂懼,他既期待池越發現真相,又擔心他知曉真相後有所介懷。
而池越則眼神微動,的确,他是有些好奇冥淵如今的脊骨是何物,但是……親手觸摸這種行徑還是有些過了。
“不必。”他如此說着,眼睛卻朝冥淵手中的骨刀看了一眼。
如此回答也在冥淵的意料之中,他遺憾歎了口氣:“無妨,仙尊若哪日有興緻了,随時都可以來尋我。”
這話聽着倒有些古怪。
池越岔開話題:“事情既已解決,便回去吧,本尊已想好訂契内容。”
聽他提及訂契,冥淵神色頓了一瞬,不動聲色将骨刀收起,口中回道:“不急。”
待池越眼含疑慮看過來後,冥淵眉眼柔和幾分,笑了下:“仙尊難得來一次魔域,就這麼回去豈不可惜,此間風景雖不如天界,但也有幾分特色。”
話中之意,表面是邀池越看風景,實則是想多留對方一些時間。
見池越神情毫無變化,冥淵心念一動,聲音低了些:“再者,仙尊不是要考慮結道之事?”
他稍微一頓,看到池越眼神動了下後,唇角略微勾起,繼續說:“既然要考慮,仙尊不妨與我多相處相處,才能鄭重考慮,不是嗎?”
說完之後,心口懸了一口氣,緊緊盯着池越的臉,不放過他絲毫的神色變化,同時瞳眸暗了些,如果池越選擇回靈舟,那麼……他也隻好偷偷跟去天界了。
所幸,池越思忖了片刻,颔首:“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随後看向冥淵:“那就勞煩魔尊了,來日若有機會,本尊也可帶你遊覽天界。”
冥淵聞言,暗自松了口氣,聽到後半句後,唇邊笑意更深:“會有機會的。”
這時,他的餘光瞥見不遠處有魔族靠近,約莫是追着魇魔的蹤迹而來,收回目光,對池越道:“請仙尊随我來。”
池越也察覺到那些魔族的到來,但冥淵什麼都沒做,他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隻随着他一同離去。
兩道身影倏然而過,不曾停頓片刻。
衆魔族依靠氣息辨認出其中一位是尊上,另一位隻能察覺到是天界之人,二人匆匆離去,或許是有急事?
等他們尋着痕迹看到那堆焦炭一般的東西時,倒是愣了一愣,然而下一刻就看到不遠處被打碎的魇魂燈,背後陡然浮起一陣涼意,眼中現出驚懼。
魇魔的本命魔器在此,豈不是說,那堆焦炭就是……
***
而另一邊,冥淵則帶着池越往某個方向而去。
天界有仙靈之氣滋潤,仙樹花草繁盛,在這方面,魔界自然是不如天界,一眼看去,有些昏暗的天色下,暗紅的地面拼湊出光秃秃的山脊,偶爾有些樹木,也長得一副奇怪的模樣。
倒是遠處的魔族居住之地,修建的十分華麗,勉強能讓人看上兩眼。
冥淵既然拿看風景作為說辭,自然也是想好了地方,隻是還有些距離。
擔心池越覺得枯燥,他的目光落在池越身上,卻見他看着下方的山川,似乎是有幾分興緻的模樣。
心中稍松,卻又忽然不平靜起來,莫名的占有欲驟然萦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