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無助、恐懼？

我現在是什麼表情，或者說，她希望我表現出什麼情緒？

我盡可能的往我印象中的她的想法靠去，我露出怯懦和不甘的表情、我縮在那些并不重要的人的後面。

我看着我的父親的頭顱掉在地上，或許我應該悲憤，但我并沒有這種感覺，比起我那所謂的父親，我更在意她，第一個将我從深淵裡拉出的人。

她是否因此感到滿足，她是否會因此感到高興？

我從人群的縫隙中看見她向我們走來，雖然我和她每天都有見面，但今日的她明顯與前幾日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的心情，我的心跳隻會因為她而更加劇烈。

我能感受到，随着她的靠近，我胸腔有一股躁動要湧出。

一種陌生的悸動，自從那件事以後，我便再沒見過這樣的她，我也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我看見我那以往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的兄長跌倒在地上，那人明明不是沖着他過來的，但他卻先不争氣地被吓尿了。

我看見他被打倒，一拳一拳打在臉上，動手的那人好像還說着什麼，但我不想去聽。

我的目光始終追随着那個人，從狹小的縫隙中窺視着她。

如果是在平時，我可能會因她的目光離開我太久而嫉妒，然後埋怨她、“折磨”她，讓她一直一直看着我，在我允許之前不許挪開眼睛。

但我不可以如此任性，現在正是她耀眼的時候。

然後，她發現了我，在我們這群人之中，這可能是她将視線從我那兄長身上挪開的原因。

她重新看向了我，她盯着我的眼睛，我想向她伸出我的手，但我忽然莫名的感到恐懼，以至于身體不斷的往後縮。

我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我不确定下一秒從我嘴裡出來的會是驚恐的尖叫，還是喜悅的歡呼。

所以我選擇閉嘴。

有人将我拖了出來，我以為我會害怕，但實際上并沒有，因為不是她，更因為這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事，哪怕下一秒我的頭和父親的頭一樣，掉在了地上，我都不會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