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不明白沈初辭為何這樣說,好半天才站起身看向二樓處:“沈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沈初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一樓,來到白允身邊:“我家道中落,前幾日本是去暨州尋親的,可誰知他們早已搬走不知去處,無奈之下我隻能回到這裡,卻誤打誤撞解決了白姑娘的難題”
他頓了一下又說:“剛才聽白姑娘在招掌廚,或許我可以試一下”
白允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沈初辭這樣看上去就是世家公子,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居然會進廚房。
她遲疑問:“沈公子會廚藝?”
沈初辭挑眉:“略懂一二”
白展見狀以為沈初辭在胡鬧,便有些不耐煩的把他從姐姐身邊拉開一段距離,白展一臉難看,他指着廚房道:“我看你應該連調味品都分不清吧?”
沈初辭不再說話,而是眼神示意白家姐弟跟着自己走進廚房。
他先是環顧了一圈,随後走到竈台處,開始上手做菜。
白展想要去阻止,卻被白允拉下,白允看着白展搖了搖頭,白展便氣沖沖的退後和姐姐站在一塊。
他倒要看看沈初辭想搞什麼花樣。
不一會的功夫,沈初辭端上一碟菜。
白允一看便坐不住了,突然起身看着他,眼神中帶着些許不可置信的打量,白展不明白姐姐的舉動,隻是看着這盤菜如此的眼熟。
沒錯,這就是白允打算在柳家競标上做的白蝦嗆酒,這配方白允從未公開過。
但眼前沈初辭端上來這盤白蝦嗆酒可以說和白允前幾日研制的并無差别,甚至聞起來味道更好。
沈初辭夾了一隻白蝦放在白允的碗裡,他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碗邊:“嘗嘗”
白允牙關咬緊,維持了好久的一副不情願,終于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蝦。
味道和白允想象的一樣。
“你是如何做出的?”白允問出後又緊緊皺眉:“你偷我的方子?”
沈初辭這時從鼻腔吐出一聲輕笑:“不是”
“那你是如何将這白蝦做出這樣味道的?”
沈初辭也不再打啞謎,他也夾起一隻蝦往嘴裡塞進去:“剛進屋我就聞到這廚房一股酒香味,再觀察竈台旁邊放着的鮮蝦和調料,便猜到了白姑娘正在費心的一定是這樣一道菜”
白允似信非信看着碗裡的蝦:“果真?”
沈初辭點頭:“保真”
之後白家姐弟沒有再認為沈初辭在胡鬧,白允問:“你說你要應聘我店裡的掌廚,那現在我問你,是真心想做嗎?有信心将這件事做好嗎?”
沈初辭将蝦端到一旁的桌子上,正了正衣襟後點頭道:“我不是說笑逗你開心,剛才所說也句句屬實,如今我找不到親人,生活上沒有了收入,正欲去尋一份能做的事”
白允聽後又問:“沈公子的廚藝是否有過專業的訓練?剛才是否是湊巧?我這小店每日客流量不少,斷不敢随意招個人來”
沈初辭聽完後從衣袖裡抽出一塊卷好的布,他遞給白允:“白姑娘可以查看”
這是沈初辭的引帛,上面記錄本人的基本信息。
白允慢慢打開引帛,由上面的信息可以得知沈初辭是栖曲鎮本地人,十多歲那年沈家舉家搬到九陽鎮,後在九陽鎮開了家店。
白允這時看了眼沈初辭又将目光移回引帛,往弟弟的方向靠了靠。
白展見狀也湊過來看沈初辭的引帛,白展這時突然指着上面的文字道:“你,你,你,食集沈莊是你家開的??”
沈初辭努嘴點頭:“嗯”
白允并不知道食集沈莊有什麼名氣,便低聲問弟弟:“怎麼了?”
白展驚得說不出話,他看向姐姐:“姐,你不會連這都忘記了吧?”
白允不知如何回答,便以笑掩飾過去。
此時白展低聲道:“當年周邊鎮最大的店就是食集沈莊,多少外來客人都奔那裡去,隻為親口嘗嘗獨特的美味,每逢競标或是美食大賽,沈莊必定将其他家甩得遠遠的,我記得姐姐當時最愛的就是他家的鲫魚炒面,常常支我去買呢”
白允對此完全沒有記憶,但是為了讓弟弟看不出破綻,便也點頭答:“原來是這家”
白展連忙将沈初辭的引帛拿過來繼續看,他壓抑着内心的激動:“你就是食集沈莊的公子啊?”
沈初辭點頭默認。
白允這時也不再質疑沈初辭,便故意輕咳道:“好,那這幾日你就每日與我一同來店裡,我将相關事宜交代給你,再将菜譜悉數給你,你回去好好學習一下,盡早接手”
“嗯”沈初辭問:“我可以住這裡嗎?”
“啊?”
還未等白允說出下面的話,沈初辭又開口:“從我家走到這裡需要十裡的路程,一來二去不僅折騰而且費時間,所以希望白姑娘給我安排一個住處,我也好更快融入”
白允看向二樓的客房,她猶豫道:“客房都是供來人歇腳的,現在隻有最裡面的雜物間還有位置,要不……”
“沒事,就那間,我不占位置”
白允不知如何接話,便輕輕“嗯”了一聲後看向白展:“趕明兒找人來打掃一下”
白展應了下來。
之後的幾天裡沈初辭做得還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