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沈初辭就往前繼續走,白允卻沒有跟上來。
他們已經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沈初辭知道白允沒有繼續走,便不自覺的放慢步子,但他沒有回頭。
“沈初辭”
終于,白允開口大聲道:“我不管那人是誰,他到底是有多大權利,我隻知道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麼事,都應該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既然他從一開始就在背地裡使陰招,那麼我白允就看不起他,我的立場就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搭檔,當初是你為我讨回公道,在别人都不相信我的時候支持我,這次你遇到困難了,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沈初辭腳步停下,他眼眶熱熱的,嘴裡想說的話似乎有千斤重,怎麼也出不來。
有那麼一瞬間,沈初辭真的想不顧一切的講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與三王爺,自己與皇宮的恩怨糾葛全都傾訴給白允。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這樣不計後果,他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沈初辭慢慢回頭:“白允,我可能要離開了”
這句話沈初辭早就想說了,本來當初從都城出來,也沒有想過會在栖曲鎮落腳,與白允相識更是從未預料的。
人和人的緣分就是這樣讓人難以預料,人和人的羁絆更是讓人難以脫身。
之前他孤身一人從都城出來,内心無所畏懼。
早就做好抛棄一切與皇宮斷絕關系,與三王爺魚死網破的決心。
可如今不同了,漸漸的,栖曲鎮成為了他的牽絆,白家的人成為了他不忍牽扯的人,白允成為了他的軟肋……
雖然沈初辭不想承認,但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經曆了這麼多事,他終于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就是不想白允因為自己被三王爺陷害和利用。
“離開?”白允眉頭緊鎖:“去哪?”
“去我來的地方”
白允感覺鼻頭酸軟,使勁咽了一下:“是哪?”
沈初辭半天不答,白允就這樣看着他。
“你别問了”
白允撇開頭:“沈初辭,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沒有把我們當成朋友嗎?我相信小事你可以自己解決,可若是遇到難題了,你可以說出來的,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我們不是搭檔嗎?不是朋友嗎?”
白允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說:“前段時間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但是我沒有幹涉,我覺得你能解決,你能求助我們,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那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來了?繼續一個人扛着,要是你再遇到被人追殺的事情,下一個地方還有另一個白允等着救你嗎?”
沈初辭擡頭,此時的他看上去無力極了,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他漸漸舒展眉頭和臉部:“好了不說了,先去景區吧,那也隻是我的猜測”
可白允不吃轉移話題這一套:“如果真的是呢?你是不是要悄悄走了”
沈初辭的心突然墜下,他說不出想要說的話,隻是呆呆站着。
“沈初辭,如果我們還是朋友,你就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我一直站在你這邊,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我可以給你放假回家放松,但絕對不會讓你如初見時那樣帶着危險回去”
之後兩人沒再說什麼。
來到景區後,沈初辭獨自上到發生滾石的地方,白允則前往管理室。
沈初辭在滾石發生地看了很久,并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時間過了這麼久,往來的人也将原本發生地破壞了很多。
他繼續搜尋着,在是否是三王爺所為之間,腦海裡又有害怕,又迫切想要找到證據。
直到一雙褐色的靴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沈初辭擡頭,看到的就是三王爺那張人畜無害卻又滿含心機的臉。
三王爺笑着,他拍手道:“好一個搭檔,好一個朋友啊”
“你偷聽我們?”
三王爺攤手:“沒有啊,隻是恰巧經過,這話恰巧跑到我的耳朵裡”
沈初辭雙手握拳,直接朝那張惡心的臉打去。
三王爺躲開:“初辭啊,你還是多練幾年再來和我過招吧”
随後立馬換上陰鸷的表情,狠狠将沈初辭反擒住:“你搬弄的花樣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嗎?我隻是念在你我父子一場陪你玩玩罷了”
說着三王爺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沈初辭瞠目欲裂:“你怎麼拿到的!”
“哈哈哈哈”三王爺大笑着:“你是我的孩兒,心裡想什麼我自然一清二楚,現在玉竺環已經在我手裡了,我勸你識相些,乖乖為我所用,否則的話……”
三王爺用力了一些,然後挑了挑眉:“你會什麼也得不到,并且什麼都失去”
“你!”
沈初辭被他捏得生痛,一股血腥味泛上口中,然後嘩一下,沈初辭吐出一灘血。
“哎喲”三王爺假惺惺的道:“沒想到啊,這才多久不見啊,我兒的身體已經成如此了”
沈初辭軟榻的跪在地上,手用力撐着地面,讓自己不要暈倒。
但是他卻好累。
很累很累,累到脫力,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上的。
“你做什麼!”
沈初辭和三王爺同時看過去,隻見白允站在那處,焦急氣憤的看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