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時日栖曲鎮總是不太平,時不時就會有農家丢東西,地方官府剛開始以為隻是鎮上的小偷或者是頑童,沒有特别重視。
可随着時間長一些,鎮民們丢的東西越來越多,且越來越貴重,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後才引起官府的徹查,可查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什麼結果。
那些東西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栖曲鎮上一時人心惶惶。
出門的人變少了許多,每家每戶都把值錢的東西藏起來,太陽還沒落山就早早回家緊閉大門。
這樣的情況導緻街上店鋪的生意受到很大影響,三好小店也不例外。
“阿姐,咱們鎮若是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不僅每天過得提心吊膽,而且店裡的生意也比以前差了許多”
白允當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對白展道:“我知道,但是如今官府都查不明白的事,我們也無從下手”
白展正苦惱着,盛申走過來一副懶懶的語氣道:“哼,你們真的相信查不出來嗎?不過是這些地方官拖延時間罷了”
兩人同時疑惑,就連廚房裡整理食材的沈初辭也頓住。
此時店裡已經沒人了,盛申的聲音沈初辭很容易就聽到,包括店裡的廚子們也忙走出廚房問:“盛公子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盛申拖過一個凳子坐到白展旁邊:“這樣的事情我見多了,農戶突然開始丢東西,官府佯裝找不出真相”
一群人聽着盛申繼續說,盛申歎了口氣:“你們一天都在店裡很少出去,自然也就沒注意最近發生的事情了”
“發生了什麼?”
“如今氣候不好,收成低,不光是咱們這個地區收成不好,是全部!鬧的鬧旱災,鬧的鬧洪災,東南西北的外邦人因為生活環境更加惡劣,很多地方的人連基本的生存都難”
“所以呢?這和咱們鎮上丢東西有什麼聯系?”
廚子們附和道:“是啊,有什麼關系?”
“邊境地區的蠻人蠢蠢欲動想要到境内來霸占房屋農田和糧食,朝廷已經決定出兵攻打,隻要稍微留心一些,你們便能聽到很多地方已經開始繳納賦稅了”
“賦稅??!”
“嗯”盛申繼續說:“栖曲鎮也是邊境地區,這丢失的東西就是蠻人盜取的,但由于虞都那邊征稅還沒有下發到栖曲鎮,官府即使是知道離征稅不遠了,也要盡力瞞着,若是一下子讓鎮上的農戶知道,這治安不就亂成一鍋粥了嗎?”
廚子們大驚失色:“如果盛公子說的是真的,那…那我們的苦日子可就來了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皺眉言苦,白允也内心堵得慌,她知道盛申的消息一向靈通,他又是虞都來的,自然對朝廷的事情以及征稅現象了解得多,盛申不是一個危言聳聽的人,既然他這樣說了,□□成的可能是真的了。
白允覺得難受極了,她帶着系統穿越到這裡來,一直為了回去而不斷努力隻想着盡早完成系統的任務。
如今剛剛見好,就要碰上賦稅。
征稅是每個農戶的噩夢,這意味着家國動蕩,意味着要将自己幾年甚至半輩子的積蓄都交出去。
這樣想着,白允突然覺得前面做的努力好像都白費了。
一旦開始征稅,一定會引起鎮民們的暴亂,到時别說賺錢,可能連店都開不下去了,又怎麼能談帶領栖曲鎮的人緻富呢?
白允苦笑一聲,系統似乎在和她開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沈初辭一直都看着白允,觀察白允的臉色,他知道白允對店鋪的重視,對鎮民的重視,白允想幫助鎮上的百姓擺脫苦日子這件事隻要與她深交過的都能感受出來。
如今賦稅一旦開始繳納,還談什麼好日子?
沈初辭這時對盛申道:“可若是征稅是遲早的事,為什麼要瞞着鎮民?任由蠻人進鎮胡鬧嗎?同樣鬧得人心不得安甯,這都怎麼做官的?”
“是啊”盛申搖頭歎氣:“所以無論怎麼做,都避免不了百姓要受苦這個事實”
白允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到後半夜更是一直做噩夢,索性天還沒亮她就起來去店裡了。
沈初辭醒的也特别早,他還沒有換進廚房的衣服,隻穿着便衣下來,見白允将倒放在桌上的凳子一個個放下來,随後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這麼早啊?”
白允看着沈初辭:“嗯,吵到你了?”
“沒有”沈初辭坐下:“睡不着”
白允淺笑一下:“我也是”
兩人都沒說話,眼見着窗外漸漸亮了起來,沈初辭才道:“盛申說的那件事,你也不必太放心上,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尊重和接受一切變故”
“嗯”白允靠在椅子上,晨光還是蒙蒙的,照在她臉上顯得蒼白極了。
“你說,是不是事與願違才是人生常态?”
沈初辭不知該如何回答,白允本來目的也不是追求這個答案,便還沒等到沈初辭開口,眼睛又繼而轉向外面。
待沈初辭進廚房後,白允凝神喚出系統,系統經過不斷升級,沒有了剛開始的木讷,已經可以和人無障礙交流了。
“如何才能回去?”
【讀取中】
随着機械的聲音傳出,眼前的透明闆開始顯現:【幫助栖曲鎮提高經濟水平】
“那是多高才叫提高?”
系統一閃一閃的:【宿主達成之後系統自然會提示,現宿主隻需記住任務即可】
白允一直都記得,而且她一直都在行動,隻是就在接近成功時又被打回谷底。
她繼續問:“若真的要征稅,系統的任務也不會變嗎?”
【不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