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煩得不行,她真的很想念自己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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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剛過了四天,鎮上就貼滿了征稅的公告。
鎮民們怨聲載道,街上一下子陷入恐怖緊張的氣氛,店鋪不再營業,攤販不再擺攤,農戶們也不再出門勞作,很多人抱着消極的心态過一天是一天。
街上頻繁出現當街搶東西打架的亂象。
白允将三好小店的員工全部遣回家,盛申和沈初辭也不住店裡了,而是回到沈初辭那個冰冷冷的房子。
“阿辭,這地方是你租的?”
“不是”沈初辭邊收拾邊說:“買的”
“哦哦”盛申四處轉着:“我看啊,你還是和我回虞都去吧,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那人出現啊,回虞都後咱們該吃吃該喝喝,比在這裡強多了”
沈初辭聲音冷淡:“不去”
“诶!我說你”盛申坐到床上,側對着沈初辭:“不然你還打算繼續呆在這裡嗎?你沒看外面都成什麼樣了?小心哪天被打的是你”
沈初辭無視他,出門去拿苕帚掃地,盛申又追出去:“你是不是舍不得白姑娘?這好說啊,把她一起帶着走,都城那麼大住一個白允有什麼問題?”
沈初辭有時候真的覺得和盛申難以溝通,他靠着牆,對盛申道:“我目前沒有回去的打算,更何況做人哪有一出事就跑的?”
“切”盛申走到花園處,看着滿地枯萎的花,不屑道:“這人都自身難保了還考慮什麼高潔?”
沈初辭不理他,将買回來的菜提到廚房做飯了。
吃完飯後盛申就睡了,沈初辭獨自出門往白允家走去。
白允坐在石凳上發呆,沈初辭走到身邊她都沒有發現。
“白允”沈初辭輕聲喊。
白允回頭:“你怎麼來了?”
沈初辭走近了些:“來看看你的情況”
白允侃侃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麼事?好着呢”
鎮上征稅給了一個月時間交齊,其實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意,繳納賦稅對于白家來說并不困難,白允難受的不過是看着鎮民卻無力的感覺。
“沒事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什麼都要想,那會變傻的”
白允被沈初辭逗笑:“沈初辭,你是不是說我傻啊?”
“哪有”
兩人坐在院中,聽着花草香,感受着風的溫度,白允好受了許多。
“姐”白展出來看到沈初辭:“沈公子何時來的?”
“有一會兒了”
“哦”白展側身道:“進來坐吧,外面挺冷的”
“好”
白展為沈初辭沏了一盞茶:“沈公子以後有什麼打算?”
沈初辭不明白白展的意思:“什麼?”
“你來不是和阿姐辭職的嗎?”
沈初辭懵了一瞬,随後笑道:“你誤會了,我隻是來坐坐”
“啊,好吧”
如今這種情況,店什麼時候能再次開起來很難說,已經有很多店的員工離開另謀生路了,他以為沈初辭大晚上來也是為這件事。
白允笑了笑,讓白展别說喪氣話,然後讓他回房休息去。
白展上樓後,沈初辭問白允:“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他懂白允,隻要是把人支走,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白允眼角擡起了些:“你還真了解我”
沈初辭不語,他很認同。
“這事我想了好幾日了,但一直沒決定”
“你說說”
“我算了一下,栖曲鎮的人數不多,而之前也有很多人都在賺錢,要繳納賦稅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樣恐怖,很多鎮民不過是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吓到罷了,我想拿出這幾年賺的一部分積蓄幫助因為賦稅而陷入困難的人家,再把剩餘的錢用來做生意,這次我要帶着鎮上的人一起做”
沈初辭聽後深思了片刻:“你想好了?”
“嗯”白允語氣堅毅:“朝廷征收賦稅又不會年年征,我們隻要度過此次難關就好了,接下來我會帶着大家一同做生意,讓咱們鎮上每家每戶都有經濟來源”
沈初辭佩服白允的勇氣,更佩服她的魄力。
于白允而言,沒有把握的事不做,沒有規劃好的事不說,此時她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就說明她真的把後續的事情都想好了,隻不過是找一個支持自己的人。
沈初辭聽後點頭道:“好,你要做什麼就做”
“沈初辭,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