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聽不懂沈初辭這句話什麼意思:“說什麼實話?”
“你到底是誰”
!!
白允瞬間感覺自己陷入冰窖,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白允結巴道:“我是白允啊,你,你怎麼啦?”
白允現在的笑假得難以掩飾,沈初辭歎了歎朝白允背後走去,停在她身後,白允不敢回頭,不敢對視上沈初辭審視的眼睛。
隻聽沈初辭沉沉說:“你很奇怪,從我和你接觸不到兩天就懷疑你,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錯事,而是因為你太聰明了,好似做什麼都有人相助,我問過白展,他說你是從一次離家出走後改變的,很多自己的事情都記不清,同時我也觀察過你,每當有我們從未見過的東西時,你說話總是避重就輕遮遮掩掩,總是能将話題扯開”
沈初辭眼神犀利,語氣冰冷:“白允,你到底在藏什麼?”
白允此刻仿佛停止了呼吸,她知道自己再如何掩飾在沈初辭眼裡都漏洞百出,現在做多少解釋都是徒勞……
也好,反正自己離回到現實世界也沒有幾個月了,即使是沈初辭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系統任務已經完成,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再做幹涉。
白允深吸一口氣,回頭看着沈初辭:“我們一定要什麼事都說這麼清嗎?你知道窗戶紙一旦捅破意味着什麼嗎?”
她壓低聲音,身體微微斜向沈初辭:“意味着沒有挽回的餘地”
沈初辭嗖一下握緊拳頭,白允這句話深深打在他的心裡,在問出問題之前他早就想過了,他想過很多很差的後果,若白允今日不說分開,他會将這個問題嚼碎在心裡。
“我知道”沈初辭回以白允一笑:“但我不在乎窗戶紙破不破,我隻想看窗戶紙裡面有什麼,這就夠了”
兩人對視着,門外刮着大風,屋内安靜得詭異,他倆目光尖利得此刻可以将對方穿透,直到一根蠟燭在角落化成一灘,白允吐出氣,整個人蔫吧下來。
“沈初辭,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颠覆你的認知,說完以後你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把我當成妖女告出去也罷,我都無所謂,隻是這件事一旦說出來,或許對這個時空之下,或許對我,或許對你…都會有不可預料的影響,隻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們的,我隐瞞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沈初辭的心随着白允說的話,心越來越亂,他好半天才讓自己鎮靜下來:“好”
“你猜得不錯,我确實奇怪,和你們這兒的人都不一樣,因為我本身就不是這個時空之下的人,怎麼和你解釋時空呢?”
白允故作思考:“你可以理解為在距離你幾千年以後的世界,有一群和你們一樣的人,他們除了環境和生活習慣與你們不同,其他都差不多,同樣每日為了生活而奔走于各處,按理說我們永遠不會有交集,偏偏我陰差陽錯成了那個幸運兒”
白允好笑地搖了搖頭:“我就是那個時空下的人,隻是睡着了,不小心就被帶到這裡來,我很想回去,特别特别想,但是将我帶到這裡來的那個東西告訴我,隻有幫助你們這兒的人都有錢賺,經濟水平提高上去,我才能離開,這期間它會給我提供這裡所沒有的”
白允說完隻見沈初辭眉頭緊蹙,一臉的不可置信,白允噗的一笑:“很神奇是吧?就像在說話本一樣,但事實就是這樣,而且……”
她語氣輕松散漫:“我要走了,如今栖曲鎮的百姓過上了好日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本來三個月之前就要走的,因為某些原因申請了延遲”
沈初辭聽白允要走,原本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來,突然問:“你要走了?”
“嗯”白允走到椅子處很放松的坐下:“很快,兩個月左右吧”
她深深看着沈初辭:“到時候麻煩沈公子替我照看一下爹娘,偶爾來幫我看看他們,替我管着阿展”
白允的聲音說着說着變得很小聲,她沒有了剛才裝出來的坦蕩模樣,隻有哽咽。
沈初辭和白允拉近了距離:“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的嗎?”
這些年困擾在沈初辭心裡的疑惑終于解開了,本來每日都會見面的人突然有一天就要消失,而且永遠也見不到,沈初辭無法接受,他想象不出來沒有白允的日子。
“你”沈初辭的牙關緊咬,艱難地吐出:“所以這就是你說我們分開的原因嗎?”
“嗯”白允道:“于我而言不要拖泥帶水是最好的結束”
“可是我做不到!”
沈初辭情緒終于爆發,白允竟從他好看的眼中看到了閃爍的淚水,然後那顆晶瑩的淚從帶點粉紅的眼眶中流出,他抱住了白允:“我做不到,你可以不要走嗎?”
沈初辭像一個祈求的小孩,他把頭埋在白允的肩上:“不要走好不好,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有好多話要說,好不好白允?”
白允不說話,任由沈初辭抱着她,在她耳邊重複不要走的字眼。
如果結局早就注定了,那為什麼還要來經曆過程呢?這何嘗不是對局中人的折磨和懲罰?
“沈初辭”白允聲音沙啞的叫了他一聲,但對方沒有回應,白允再次喊了一聲,沈初辭才停下已經聽不清字句的話。
她将沈初辭拉起來看着自己:“我不能不回去,這裡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的世界,很感謝這幾年的陪伴,若沒有你,很多時候我根本撐不下去”
白允一副哄孩子的柔軟語氣:“我們遇到了就是一種幸運,即使以後見不到了但隻要記得對方不就好了,你說對吧?
白允說這話一點底氣都沒有,這隻是安慰的話,可這句話安慰不了自己也安慰不了沈初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