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還沒反應過來,衣擺處便被火舌刺了一下,瞬間燃起小火。
他是聞到火焰味才發現的。
“啊啊啊!救命啊,着火啦!”
老道很怕火,之前他在外面招搖撞騙的時候,就是被人舉着火把轟出來的,那火在他的腿上燙下一個疤痕,當時他疼得死去活來。
山匪們也不看熱鬧了,領頭忙招呼人滅火。
雖然平時他們也經常嘲笑這老道神神道道的,但不得不說,他是有兩把刷子的,好幾次靠着他那破羅盤挖到了寶貝,賣了好價錢。
火焰撲滅時,老道狼狽不堪。
他知道定是有人阻止了他,氣急敗壞地喊道:“哪個宵小!算計你爺爺我!有本事就站出來,當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他罵罵咧咧地左右踱步。
山匪們也跟着罵。
再怎麼說這老道也是他們的一員,他們自己人欺負欺負可以,若是給外人欺負了,便也是欺負他們。
玉凝才不怕他們。
老道正想着一會抓到罪魁禍首該用什麼嚴厲的法術懲罰他們,面前就施施然飛下兩個人。
他的眼睛一亮。
實在是面前這個女子太美麗了。
柳葉眉,丹鳳眼,一雙明眸裡,還存着悲憫淡然。
玉凝今日沒穿衍月宗的門服,而是穿着日常的衣裙。
她最愛素色的料子,這樣又好看,也不顯眼。
老道見過其他女修者,無一不是身着豔麗服飾,頭戴精緻銀簪。他也曾在這些女修身上流連忘返,食不知味。可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修。
他将剛剛被火燒了衣角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面,眼睛看着玉凝,一瞬也不肯挪開。
老道迫不及待地上去表現自己:“這位同修,芳齡幾許呀?需不需要前輩我教教你修煉呀?”
玉凝隻看他一眼,便知他隻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在修真界來說平平無奇,可若要統領這些凡人,那是綽綽有餘。
沈臨見不得别人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着玉凝,眉頭一皺,往玉凝身前擋着。
玉凝卻将手一擋,表示沈臨無須幫她。
她斜睨一眼老道,漫不經心問:“噢?你能教我什麼?”
說到這個老道可就來勁了,床上那點事,他可是練得爐火純青。
他搓着手,往玉凝這邊踏了幾步。
“同修,你可知有一種修煉方式叫雙修?兩方雙修過後,獲益可是多多啊。”
玉凝眯起眼:“是嗎?”
與此同時,玉凝施展起法術,将那剛被巨樹送出坑洞的火鹿變得瞬間大了好幾十倍。
剛剛,她與巨樹傳感,告知她的計劃,她和這老道有來有往,也是給巨樹操作拖延了時間。
玉凝想着,這火鹿被他們追蹤着,想必早已恨得不行,此舉便讓火鹿出手,親自将他們送入地獄。
火鹿也通人性,知曉玉凝他們是來幫它的,一聲凄厲的鹿鳴一響,在場的山匪們皆眼耳出血,腦袋崩裂,不消片刻,便倒在了地上。
火鹿的鹿鳴尋常人可承受不來。原先它年紀尚小,鹿鳴隻是普通的鳴叫,給玉凝這麼一提升,威力也達到了成年火鹿的厲害程度。
玉凝和沈臨境界高,自是沒影響。
老道也不好受,他隻覺得腦子和心髒難受得厲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他很惜命,立刻沒皮沒臉地求饒。
“姑奶奶,放了我吧!您要什麼我都給您!”
玉凝隻見過老道這麼短時間,卻也看見了他變臉的速度。怪不得他能憑着這築基境界,在修真界混得如魚得水。
她知道這老道找尋火鹿應該也和靈獸内丹被搶有關系,于是逼問他。
“說,為什麼找這隻火鹿。”
老道嘴硬:“我,我沒找它啊,我隻是剛好路過,見它被這樹困住了,想救它。”
玉凝不想和他鬥嘴。
指尖陡然升起火焰,她作勢要往老道的頭頂放。
灼熱的溫度刺激着老道的頭皮,他快吓瘋了,立刻說了實話。
“我說,我說,我找它,是因為有人懸賞了它!獎金可值萬兩呢!”
他痛哭流涕,企圖激起玉凝心中的憐憫。
玉凝神色複雜。
他沒有直說那人是為了火鹿的内丹而來,但也差不離。
老道抹了半天眼淚,見玉凝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膽子又大了起來。
“女俠,您這麼強,要不您和我一起帶着它接賞?賞金五五分?”
玉凝飛了個眼刀過去,火鹿也煩躁地踢着蹄子。
老道又哭了:“您六,我四,行嗎?”
沈臨抽出劍。
老道喊道:“别殺我!我二,您八!”
玉凝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抹笑:“好啊,成交。”
沈臨有些驚詫地看了她一眼,但卻什麼都沒說,收回劍,站在玉凝的身邊。
老道頓時舒了一口氣。
看來這女俠也是愛财之人嘛。
愛财之人,他最擅長對付了。
“不過,”玉凝來了個轉折。
老道點頭哈腰:“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