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個人去處理接下來的事嗎?你完全可以求助我們。郭圖先是找上姜紀現在又是許佑,而且還有那個高個子打手。連他都清楚盟友的重要性。”
“可是郭圖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受傷也好被殺死也好,在郭圖看來都與他無關。”花霖九終于大聲打斷了袁路,“可是……我在乎啊。”
袁路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手機鈴聲的響起讓他的注意力被轉移。
他用眼神詢問,是誰?
花霖九看了眼屏幕,擡眼回答他:“是姜紀。”
何歲高走進了病房,他看見自己的妹妹正抱着竹球安靜地坐在病床上。
郭圖心情不錯,給了他一筆豐厚的“獎金”,他可以用這些錢給妹妹買下她喜歡的禮物。
想到這裡,何歲高的聲調都高昂了起來:“小香,你在想什麼?”
他的妹妹很乖巧,小小的手掌捧着那個竹球,忽然她輕聲說:“哥哥,我聽護士姐姐說,昭昭姐姐出事了。”
何歲高正整理床鋪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接下來的動作和聲音都有些僵硬:“是嗎,真吓人。”
何歲香看了一眼哥哥,說:“我沒說出什麼事呀,為什麼要說‘吓人’這個詞呢?”
何歲高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天……我看到哥哥抱着昭昭姐姐,從我的病房出來了。”
何歲香将竹球抱在懷裡,她悶悶地說:“哥哥和小郭哥哥,都對我很好,我都很喜歡……”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我想你們都好好兒的……”
她的神情裡充滿了無助,何歲高笨拙地伸出手,輕輕地覆在了她的頭頂,這一次何歲香沒有躲開。
——
酒店房間裡的光線雖然不夠明亮,但也是綽綽有餘了。
花霖九坐在大床上,浏覽着手機上顯示的網頁。過了片刻,她關閉了屏幕,脫力似的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真是的,明明是出來旅行,怎麼滿腦子還想着論文的事啊。
她剛剛又把袁紹的百科介紹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鬼使神差地想要搜索關于他的詞條——這樣下去這場旅行的放松效果絕對會大打折扣的。
她痛苦地捂住臉,而後又看向了手機顯示的時間。
後天就是七月十六日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在外地一邊旅行一邊過生日呢。
這種體驗還真是新奇。
她這樣想着,不知為何眼皮越來越沉重。奇怪,明明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疲憊呢?
花霖九翻了個身,将自己蜷縮在床上,像極了一隻在尋求安全感的幼獸。她閉上眼睛,漸漸感受到仿佛被潮水淹沒的漂浮感。
她做了一個夢。
有個穿着漢服的年輕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是毫無掩飾的警惕。
他對花霖九說:“如果你也是因袁氏名聲才來與我接近的,恐怕會失望了,我并非袁氏嫡子,你也不必如此虛與委蛇地叫我公子。”
“這樣啊……”
花霖九聽見自己的身體中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那我,那我可以叫你本初嗎?太好了,我可以直接叫你本初欸!”
那個男子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不知為何,花霖九的思緒在這個夢境裡格外清晰,她聽見自己在心中默想:真是個奇怪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