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将眼下的情況告知三人,無雙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非常擔憂,想去千阙閣附近看看。
溫獨酌立馬阻止了她:“若是他有事,你現在去無異于自投羅網,憑你根本救不出他來;若是他無事,你即使去了千阙閣也找不到他,不如在這兒等。”
稍微想了一下,華錦就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心中實在焦急難耐,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
“你就别擔心了,那小子全盛時期,劍仙一怒,能直接劈了那座樓。瞧你那個慌張的樣兒咯。”溫獨酌頗不在意地跷着二郎腿,不停地往嘴裡送小點心,“趕上你們太不容易了,一群小兔崽子,跑得倒快。”
可他現在隻有三層功力,華錦在心裡默默道,萬一被碎離堂的高手發現了,很有可能受傷甚至……
想到這裡,更是坐不住,她忽地站起來,“我還是回去等他吧,萬一他回來了找不到我。”
溫獨酌囑咐道:“等他回來了,把東西拿過來,來這兒住吧,房間都備好了。”又甩甩手,示意溫妙妙姐弟讓她回去,不用再勸了。
華錦沒有回答便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回了四海悅來客棧。
從白天又等到日暮黃昏,華錦下樓出了客棧大堂,站在河堤邊眺望遠處漸漸下落的太陽,心思有些紛亂,隻能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回顧全局,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姐姐,姐姐,能不能去看看我爺爺,他病得好嚴重!”之前客棧裡見到的小孫子跑出來對着華錦喊道。
華錦走進客棧大堂,老人正伏在桌面上,偶爾發出幾聲咳嗽,氣息孱弱幾不可聞。
另一桌上,那個青年男子又在飲酒,醉醺醺得似個無底洞。
華錦走到老人旁邊,按住他的脈搏,脈浮而虛,錯亂異常。奇怪,照理說這樣的脈搏,應該早就已經……但看這老伯,雖然氣息孱弱,但也不至于斷絕。
“老伯,我檢查一下,您坐起來,我看看面色和眼底。”老人在小孫子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坐正身子,老人帶着懇請的眼神,手将将要扶到華錦的手臂上。
砰的一聲,一個酒壇子呼嘯着囫囵砸到老人身上,又摔到地上,流了一地的酒,老人被直接砸到了地上,不斷發出哀嚎。
華錦驚住了,想把他扶起來。
旁邊的小孫子也彎下腰去扶自己爺爺,伸出手卻在刹那之間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捅向華錦的肚子。
華錦來不及反應,甚至都沒來得及露出驚訝的神色,隻能眼睜睜盯着那把匕首朝自己刺來。
旁邊的酗酒男子又一個酒葫蘆砸到小孫子的手臂上,匕首準頭一歪,從華錦的手臂上劃過,鮮血瞬間染透了衣衫。
地上的老人以出乎意料的靈活的身手,從地上彈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捅向華錦的胸口。
華錦連連後退,撞翻了桌椅闆凳,還是被匕首劃傷了肩膀。
門口一柄飛刀疾速而來,直接将老人的手掌紮穿并釘在大堂裡的木柱上。
老人“啊——”地發出激烈的慘叫。
華錦捂着肩上的傷口看到無雙從門口走了進來,竟然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
老頭握住飛刀忍痛把刀拔了出來,扔在地上,拽起小孫子的脖領子就跑了出去。
華錦傷口的血已經從使勁按壓着的指縫處慢慢滲出來,她拉住無雙:“算了,别在這裡動手,不好解釋。”
店家這才從後院慌忙地跑出來,“怎麼了?陳柯你又砸我的酒是吧!”看見地上果然零落地躺着酒壺葫蘆、酒壇子碎片、桌椅闆凳,更是生氣,沖過來扯住那個酗酒男子的胳膊。
“老闆,不關他的事情,酒錢我來賠吧。”華錦虛弱地喊道。
“姑娘,你怎麼在流血?”店家看見華錦身上血迹已經染得衣服紅了一片,吓了一跳,“快去找大夫。”
無雙把華錦抱了起來,“店家,你送點熱水上來,我們自己會處理傷口。銀錢等下拿給你。”說完,就急忙向樓上走去。
坐在一邊的酗酒男子把桌上的酒碗憤怒地往前一推,冷哼了一聲,喊道:“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廢物!”
南訣殺手組織希聲總壇。
希聲首領坐在臨水涼閣,錄七淼一身玄衣,站在階前。
“小七,這一單,我想交給你去做。”一個墨發披散的男子盤坐在蒲團之上,面無波瀾,手指輕輕點了點茶桌上華錦幾人的畫像。
“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你說。”
“這個女孩,我要留在身邊,其他人,我會全部殺掉。”錄七淼手按在自己的刀柄上,神色倨傲。
“可以。”希聲首領沒有猶豫,直接應允了,“但做不到,後果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