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哈德命令手下将整棟樓房封鎖,随後點了幾個人,都是胸前的光明徽章至少是驅魔人級别的人,謹慎地向樓房靠近。
“都小心,很可能是邪惡的源頭!”
格哈德說着,和幾名實力較強的騎士踏上了台階,阮玉機因為徽章級别夠高,也在這次的行動之内,她忍不住一直看向解慎。
解慎皺着眉,感覺房間内除了那道讓他不适的氣息之外,似乎還有些别的什麼。
格哈德上到了四層,神情緊繃到了極點,手裡的銀劍亮起了微弱的聖芒,用劍尖挑開了大門。
“咕噜噜”一聲怪響,門内滾出來一隻黑漆漆的木雕,正對着他們笑。
“偉大之主!我看見了偉大之主!”
不過片刻時間,騎士中忽然有人興奮地高呼,雙手向上擡起呈托舉狀,發瘋似地向木雕奔去,表情充滿詭異的熱情。
而除了他之外,騎士之中還有兩人雙目迷離、臉頰升起酡紅,似乎被某種幻象迷惑,搖搖晃晃地朝木雕靠近過去。
“我的女兒,她回來了……”
“金子、滿地的金子……”
格哈德也有一瞬間被蠱惑,雙目迷茫了一瞬,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反手用劍柄敲暈了被迷惑的幾人,扯下披風罩住了木雕:“是邪惡之物,誰也不準上前!”
阮玉機被他這一聲喊醒,連忙看向身後的解慎,發現他似乎也被迷惑,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木雕的方向,頓時吓道:“阿玉!”
“我沒事。”解慎首先解釋道,随即困惑地撓了撓眉毛,“我好像看到了李山他們,在對着一截被蟲蛀空的木頭又哭又笑……”
他仔細品了品那畫面,覺得自己可能也被邪惡之物影響了,竟然看起了競争對手的笑話:正常人怎麼可能對着一截木頭又跪又拜,表情還那麼一本正經?
解慎不再思考剛剛看到的畫面,轉而對阮玉機道:“我覺得這樣下去教堂遲早會出事,你待會兒留意格哈德,攔住他的過激舉動,我們可不能倒在這種小事上。”
阮玉機答應了他,但還沒等到她實施行動,格哈德已經借着邪惡之物的指引,找到了藏在房間暗室内的六個作案人。
每個人都說着自己冤枉,但每個人身上都沾染着濃郁的邪惡氣息。
格哈德将他們盡數抓捕,正要離開之際,身邊剛剛醒來的同伴忽然疑惑地向暗室裡面走了一步,敲了敲木質背闆:“隊長!裡面還是空的!這後面還有暗室!”
格哈德眼神一厲,持劍走了過去,解慎悄悄對阮玉機道:“這後面似乎有和我一樣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它。”
背闆被騎士們揭下來,後面是一條漆黑的甬道,打開電射燈往裡進,前方竟然隐約傳來嘈雜的樂聲,像是在舉辦聚會。
“生日快樂,穆迦。”裡面有人說話。
“謝謝,我本來以為,這個夜晚要在寂靜中度過了……多謝你們!”疑似穆迦的聲音。
“不用謝。這都是……的功勞,你知道的,他準備這個驚喜很久了,剛好今天教堂失火,他才敢将東西借給我們。”
“還是要謝謝你們!”穆迦感動地說。
但沒等這場感動持續太長時間,鋪着撞色毛毯的地闆忽然被人掀開,格哈德和一衆騎士走了出來,筆直朝着唱片機走去。
唱片被取下來,樂聲戛然而止。
格哈德拿着那張沾滿了邪惡氣息的唱片,用亮起聖輝的長劍打散了漂浮在半空中、為他們遮掩樂聲的惡靈,冷冷看着衆人:“都帶走。”
解慎皺眉看着這一幕,尤其是室内被抓捕的居民們的表情,他總覺得這些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哪裡不對呢?
他的視線落在一名年輕人緊張的神情上,對方手裡緊緊握着一枚滴水的徽章。
“蘇木,攔住格哈德!這些人與教堂失火沒關系,是被有心人放在這兒的!”
解慎明白過來了,這些人并不是被邪惡之物誘惑的背叛者;相反,他們之中有一個人與騎士是朋友,那枚滴水的光明徽章,是用來泡酒的,用光明聖輝釀成的光輝酒!
有一名騎士做朋友,又怎麼會需要用惡靈來掩蓋樂聲?騎士本身就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看這些人的模樣,他們看格哈德揮劍的表情隻有恐懼與茫然,從頭到尾沒有和惡靈對過視線,說明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惡靈的存在,這隻惡靈是被别人放在這兒的!
有誰會特意将惡靈放在居民樓裡、掩蓋一個根本不需要掩蓋的樂聲?隻有想讓教堂抓錯人、激起民憤的人!
一定是李山他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