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骁可以選擇捏起潤.滑.瓶,随便往旁一扔。但很顯然,他不願捏起那種私人用品,還是剛用過的。所以為防把瓶子壓崩,他隻好朝台靜怡那邊湊了湊。
這下離她更近,彼此側個臉就能親到嘴。
旁觀者邢铎很無語,在心裡記下姜骁的心機。
既然台靜怡要姜骁留下,邢铎便沒再多說,拐進廚房裡,點火熱菜。
不過他并不想安心做一個過氣的男寵,也不會大發好心,把上位的機會留給姜骁。
他時不時找個理由,把台靜怡叫進廚房裡,拉上隔扇玻璃門,單純跟她說話。
一扇門将兩個世界隔開。
廚房裡,台靜怡站在邢铎身後,雙手從他胸前、腰間繞過,一邊揩油,一邊給他系圍裙。裡頭的燈不算亮,黃黯黯的燈泡從屋頂灑下光亮,氛圍朦胧,幻視silk labo拍攝現場。
姜骁在隔扇門的另一端,瞥見門裡面,男人把女人抱在竈台邊,額頭蹭着女人的鎖骨。
女人卻擡眼,朝玻璃門外望着。
女人把唇瓣搓圓,勻勻地朝前吐出一口氣。
玻璃門前旋即蒙了層昏霧,也許是煮飯時的水蒸氣,也許是女人吐的那一口氣。
蓦地被隔空被親了口。
姜骁飛快移開視線,紅意從耳根爬到顴骨。
台靜怡在撩他,這種“撩”比臨時起興還草率,不過是上位者朝他吹了聲口哨,笑他如笑猴子賣藝,賣給她看。
她摟着邢铎,卻在隔空親他。
她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吃着鍋裡看着竈裡的那種人。
姜骁知道,為确保價值觀不受玷污,他該遠離這種人。
可就像在白天,他以主播的身份被她的彈幕撩得臉紅那樣,此刻在夜裡,他仍不受控地被她撩到頭昏腦漲。
大家都是明白人。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他的意思,更明白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要渣他。
他的意思是,口嫌體正直。
作為明白人,他要明白她所讓他明白的。
姜骁又把視線落在那道隔扇門上。
他微微張起嘴唇,心裡做建設,自己這樣是熱得喘不上氣——哪怕空調開到了16°。
其實是在回應台靜怡的親吻。
沒人知道,“初次見面”的他們倆,此刻在隔空對視,親吻。
心跳得尤其快。
這是偷.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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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宵夜還沒熱好,家裡就停了電。
邢铎有種被老舊電路又控又責的不忿,捏着台靜怡的臉蛋,“臭小孩,你找的什麼破房子,三天兩頭停電。”
台靜怡給出解決方案:“後院雜物間裡有蠟燭,你去找找。先把蠟燭點上再說。”
那姜骁呢。
這個念頭從邢铎腦裡一閃而過。
“小姜,你……”
借着手機的光,邢铎拉開隔扇門,朝外喊了聲。
本來想讓姜骁起身去查看前後院的電路,可再一想,姜骁對院裡布局并不熟悉。
男人間的競争欲作祟,此刻他不願給姜骁熟悉院裡布局的機會,但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他對姜骁的提防,那樣會讓台靜怡覺得他是條不馴順的廢狗。
“你留在這裡,陪着棠棠。她怕黑。”
邢铎對姜骁交代。
這樣說,能讓台靜怡品出他的氣度——看呐,一條狗把另一條狗拽來,給主人介紹,這是他的狗朋友,願主人享受。
邢铎說:“我去去就回。”
過了會兒,邢铎拿着蠟燭折回。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準備把蠟燭點亮。
在把蠟燭點亮的那一瞬,他聽到一聲喘。
男的在喘。
他曾在台靜怡手裡發出過這樣的聲音,夾着嗓子,曲折婉轉,爽的。
此刻聽到這個聲音,邢铎一下就腦補出客廳裡的情境。
邢铎蹑手蹑腳,沿着一條長過道,做賊似的走近。
然後聽到一句:“怕黑就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