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玉榮皺着眉,伸手拽過薛明陽,“你這樣讓他怎麼回話?”
被拉開之後下人終于能夠說話,雖然剛才被拽得不舒服,但是也知道現在是頂要的事情,不敢耽擱。
“剛才二公子讓我跟着那位公子一起,将人送回去,原本是跟在後面的,誰知道到了樓下,剛好趕上了人群一窩蜂地到舞台上面給绯月姑娘擲金,就沖散了。”
“等小的穿過人群之後,就不見了那公子的身影,我大概找了下,沒找到人,就趕緊回來報給公子了。”
下人也有些害怕,雖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但是看自家主子的表情和這個薛大公子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個重要的人。
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丢了人,剛才下面太亂了,被人群相隔,根本沒辦法及時跟上去。
幾人聞言往下面舞台看,果然舞台上許多人都在往裡面扔錢。
這也是卿顔閣的規矩,在花女□□的這日,必須聽到聲響。
花女會根據聽到的聲響來進行出題,當然,這些打賞的錢,最後全部都歸了花女。
所以有的人雖然覺得自己沒辦法抱得美人歸,但是卻也願意給美人花錢。
更何況每一次的花女的這些打賞都要記錄在案的,就是為了選取每一年中最受歡迎的花女。
全部都是按照打賞的金額來的,誰得到的越多,獲得桂冠的可能性越大。
所以客人們對于自己看中的姑娘,自然是想要助推她們成為最優花女。
薛明陽臉色變了變,一扭頭,就直接沖了出去。
他沒時間和這些人打官司,肯定要先找到人要緊。
俞玉榮眉頭擰了下,對韓波鴻拱了拱手,“韓兄,對不住,今天臨時出了事情,不管怎樣,她是個姑娘家,我怎麼着也要讓人安全回家。”
說着,他也趕緊跟了出去。
就算他再不喜,也要讓人安全回去,不然别說他爹饒不了,就是薛叔叔要是知道他見死不救,肯定也是會怪罪。
韓波鴻也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擔心,“這事情确實緊要,不如大家一起幫忙找一找,人多力量大,這樣也好盡快找到人。”
“畢竟是個姑娘家,在這種地方很不安全。”
呂長鳴也點頭稱是,要是不知道就算了,但要是知道了,總不能視而不見。
雖然他們是晚輩,從來沒有和薛家家主對上過,但是多少也聽說過名頭。
江城有名的冷面閻王,要是薛寶珠真的出了事情,可能在場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事情,他們自然也沒有了想要繼續花天酒地的心思,紛紛出了包廂門,去分頭找人。
薛寶珠渾渾噩噩地走到甲闆上。
這會兒人都在裡面瘋狂為绯月一擲千金,倒還真的沒幾個人在外面。
“公子爺是要離開嗎?”旁邊的掮客看到薛寶珠出來,立刻招呼。
薛寶珠胡亂點了下頭,掮客立刻引了人到小船,“公子請上船,船家會給你送到對岸。”
沉默地上了船,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明亮的燈光印在水中,一點都沒凸顯出月亮的明亮。
水波因為烏篷船的行駛晃蕩開,震碎了那些明亮。
“公子,公子,到了。”
船家喊了幾聲,薛寶珠才反應過來,從船上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跄。
還好隻是船身晃動了下,她下意識抓住了船蓬,才穩住了身型。
腳底像是踩棉花一樣,薛寶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岸。
從這邊看到河水中間的卿顔閣,燈火通明,花燈錦秀,甚至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熱鬧聲音。
初夏的風其實還是有些涼意,裹着胭脂的香氣,薛寶珠最終轉身。
空中一閃而過一抹晶瑩,随即滾落不見。
薛明陽把整個卿顔閣都跑遍了,沒有找到人。
“少爺,二姑娘是不是回去了?”墨竹也是跑得一身汗,雙腿都跑木了,但是也不敢停下來。
隻是他們把這畫舫來來回回地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人,是不是二姑娘已經走了?
薛明陽停下腳步,“你繼續在這裡找,我回去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就必須告訴爹爹。”
說着他趕緊叫了船離開。
急匆匆回到家,問了門房,門房說沒見到二姑娘,薛明陽差點腿都軟了。
現在也顧不得被家裡人知道會不會挨揍,當務之急是先把妹妹找到。
姬蓉荷被薛宏逸折騰了幾次,渾身都沒力氣,軟着身子半靠在薛宏逸的懷裡,不想動彈。
她困得睜不開眼睛,就聽到外面似乎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