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呂夫人那邊送了一張帖子過來。”惜玉拿了一張帖子進來,放到姬蓉荷身邊。
“倒是稀奇了,我還沒有去找她,她居然先找上門來了。”
姬蓉荷嘴角帶了一抹冷笑,将手中的帖子打開。
帖子上用小篆寫了邀請她去參加賞花宴。
“你說這個呂夫人是不是知道我要舉辦荷花宴,所以這才急匆匆的辦了個賞花宴跟我打擂台來了?”
姬蓉荷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夫人,這麼說來,呂夫人就是來者不善?”惜玉微微睜大眼睛,“難道上次把那四個丫鬟退回去,這呂夫人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居然還敢來挑釁主子?”
“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些驚慌,這才給我下帖子。”
姬蓉荷倒是不以為然,順手将帖子放在一邊,端起香茗抿了一口。
“這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惜玉将帖子收了起來,“不然那這宴會去不去?”
“既然盛情邀請,那自然是要去的。”姬蓉荷想了下,“回頭讓彩雲閣的人過來給二姑娘再做幾身衣裳,首飾也準備幾件,到時候我帶她去散散心。”
“是,夫人。”惜玉應下,自去安排。
薛明陽和薛寶珠養了幾日,倒是先後都好了起來。
薛寶珠之前隻是有些驚吓,燒退了之後好的也比較快。
隻是她現在被禁足,哪裡都去不了。
她身邊伺候的人養得差不多了,就又都回來了,隻是走的時候可能還不利索,有點一瘸一拐的。
薛寶珠覺得挺對不起他們的,所以一人給他們補了一個月的月錢。
所以,鬥翠閣裡的奴才們雖然都挨了闆子,但是也沒什麼怨氣,畢竟每個人還多了一個月的月錢。
“二姑娘,彩雲閣的管事來了,說要給您量衣。”霧草撩了簾子進來,又去給薛寶珠倒了一杯花茶。
薛寶珠有些愣,“現在不到裁衣的時候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薛府裡面裁衣都是固定的,一般到快換季的時候或者有特别的節日才會裁衣。
這沒有什麼特殊的時節,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雖然心裡想着薛寶珠還是換了身衣服出去見客。
彩雲閣是薛家自己的産業,薛家主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彩雲閣每一季過來裁剪。
“二姑娘。”彩雲閣的管事姓莫,人稱莫娘子,她笑着對薛寶珠行禮,“夫人說讓我來當二姑娘量衣。”
“夫人?”薛寶珠微微蹙眉,面色有些冷凝,“夫人怎麼跟你說的?”
“夫人沒有交代什麼,隻是讓我來幫您量衣。”莫娘子笑着說了一句,“二姑娘放心,不耽誤什麼事兒。”
其實彩雲閣有各個組織的尺碼,隻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重新來量一次,因為可能會有所偏差。
薛寶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為難莫娘子。
畢竟以前她去彩雲閣的時候,莫娘子對她也多有關照,她自然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情而去為難她。
等莫娘子走了之後,薛寶珠這才轉頭問霧草,“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忽然之間要給我做衣服?”
霧草也不知道,不過她還是開口回道:“姑娘,這說明夫人心裡還念着你呢,可能是看您這次受了這麼大的罪,所以叫人給您做新衣哄您開心。”
剛才莫娘子量衣的時候可是說了,姑娘要比前段時間瘦了一些。
受了那麼一場大罪,又高燒幾日胃口不佳,自然是瘦了一些。
就算燒退了,姑娘這飯量也沒見上去,經常就發着呆,随意吃上兩口就不再用了。
這樣下去怎麼可能能胖起來,自然身體要比之前看着要消瘦許多。
“讨我歡心?”薛寶珠微微挑眉,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那真是讨我歡心,怎麼可能會禁我足,不允許我出去?”
她緩緩眨了一下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隻是出來這幾日就把大哥的心攏了過去。”
薛寶珠站起來緩步走到院子裡。
現在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院子裡的花也開得肆無忌憚。
“算算日子,三弟應該快回來了吧?真是想知道,三弟回來之後,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她這個三弟,呵。
也是巧了,她這邊想到老三,薛明陽那邊也同樣想到了薛明君。
“墨雲!墨雲!之前讓你叫人給三弟那邊帶的信可帶到了?三弟那邊怎麼說?有沒有寄信過來?他幫我寫的檢讨寫好了嗎?”
墨雲趕緊跑進來,聽到主子這麼問話,立刻一臉苦澀。
他“撲通”一聲跪下,“大……大少爺。”
薛明陽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緩緩坐直身子,盯着墨雲,“你可沒有跟我說,那信沒有送到三弟手中。”
“回主子,送是送到了,不過三少爺說……”墨雲猶豫了一下,把頭放得低低的,“三少爺說這是大少爺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不會出手相助。”
“還說……”
“還說什麼?”薛明陽沉着一張臉,死死地盯着墨雲。
“還說如果大少爺不自己寫,他就會告夫子。”
墨雲說完,幾乎要趴在地上。
好半天沒有聽到大少爺的聲音,他忍不住擡頭瞄了大少爺一眼。
就看到大少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怒急反笑。
“好呀,這個老三好得很!”薛明陽氣呼呼地站起來,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就是讓他寫個檢讨書,居然這麼嘚瑟。”
“還告夫子,難道他是個告狀精嗎?”
“不僅不給寫,還要落井下石,這次氣死我了,明明一筆都寫不出一個薛字,偏偏到他這裡就和别人不一樣!”
薛明陽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
最後猛地停下來,“不就是檢讨書嗎?沒有他,我照樣也能寫!”
他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往書房而去。
不就是檢讨嗎?真當以為少了他薛明君他就寫不了了嗎?
姬蓉荷有些艱難的起身,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面有一些斑駁。
眼尾帶了幾分倦意和春色,一做起來就忍不住“嘶——”一聲。
自從她回來之後,薛宏逸就像是多少年沒有吃了肉一樣,老是纏着她。
每次她對上他那明晃晃的眼睛,就忍不住心軟。
每一次都會被他得逞。
夜裡最少要叫三次水,搞得她現在白日裡總是腰痛。
一隻溫熱的大手伸過來,幫她輕柔的揉着腰部。
姬蓉荷忍不住橫了薛宏逸一眼,“都怪你,今天不許再碰我了。”
她都懷疑有一天她會不會縱欲過度。
薛宏逸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小聲的哄着,“蓉蓉,是我太過分了,我收斂着點就是。”
“可是若是讓我不碰你,我真的控制不住。”
十年了,十年來,他的心思都不在男女之事上面。
好不容易盼到人回來,說什麼都要一飽相思之苦。
不過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這段時間确實有些過分,因為他喜歡的緊,所以要的次數比較多。
“好蓉蓉,我錯了,下次再也不這樣了,你說停的時候我就停,行嗎?”
姬蓉荷被他說的臉一紅,忍不住伸出手擰了他一下。
“瞎說什麼!”她有些羞澀的下床,自有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
等到梳妝打扮之後,薛宏逸站在她身後,從袖籠裡拿出一支簪子,親自給她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