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處長，是我們單位最後一個副縣級老處長，提這個建議大家同意不同意？”主持會議的金學盛，轉頭掃一圈與會在座的下屬同事們，最後停下來，吊眼盯着常新言這樣對大家說道。

“同意！”“好！”“沒有意見。”與會的人員們，大家異口同聲地贊同這個提議，幾乎除了辦公室主任和幾個經常評優秀公務員的“釘子戶”，兩三個人低頭不語，沒有表态外，大多數達恩豪的同事都支持這個建議。

“既然大家同意，就這樣評選。現在大家推選檢票計票人兩名，我提議辦公室主任佟若賢，大家再推薦一名。”金學盛主持會議，這樣搶先推薦自己信賴的檢票計票人，這樣對大家說道。

“我推薦常處長。”“我也推薦常處長。”“常處長。”接下會場上就像炸鍋了一樣，大家都為常新言的路見不平，自告奮勇，拔刀相助的行為所感動，一人帶頭推薦，大家猛醒過來，跟上喊叫，都不約而同地推薦常新言擔當評選優秀先進的檢票計票人。

這次大家抽票選舉的結果一公布，直接就把達恩豪給氣瘋了，不是氣瘋了，而是後悔瘋了，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喪失了對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心，感覺自己肯定評不上，把自己寶貴的兩票，都投給别人了，給自己一票也沒有投，公布出來的投票結果是：他和佟若賢并列第一名。達恩豪連罵自己是大笨蛋，大傻瓜，大愣慫，都還不解氣。同事們都不知道他投票的底細，如果知道了也會怨他的。達恩豪隻能自作自受了，天不遂人願。

這樣的無記名推薦民主選舉結果，對金學盛來說也不是過分地難堪，也不是過分地難為情，算是和公開公平公正打了個平手，不輸不赢，無所為多大的損失，能順利下了台階就行。

達恩豪雖然心底裡對領導評優推薦非常有意見，但工作總歸還是要幹的，不能影響了正常的工作，順便也期望領導在來年能有所改變才好。這不，金學盛又打電話把達恩豪叫到他辦公室裡，先是站起身來，伸手讓給他一隻濱河牌“黑金剛”香煙，他掏出打火機先後兩人各點燃一隻抽了起來，然後，這時對他這樣說道：

“達處長，最近國家科技部的專家工作室的領導專家們，要來我們濱河市考察指導工作，這是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和鼓勵，市政府安排我們研究室拿東西，這是批轉來的文件，給你起草時用，你抓緊起草個彙報材料。”

“好的，我馬上去弄。”達恩豪邊接了金學盛遞過來的那份文件，邊聽領導安排工作說完了，抽一口“黑金剛”香煙，吐出一團白色濃霧後，這樣爽朗地回答道。

達恩豪邊抽着煙，邊拿着文件走出了金學盛的辦公室，來到斜對面經濟發展研究處。走過去把文件撇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再走進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椅中間，無奈地拾起領導給的那份文件，不禁仔細翻看起來，開始悉心研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