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蹲下身拿了卧月劍盒,禁制發光,她咬牙切齒,心裡罵咧,你也跟斬星一樣是吧,白眼狼!
她二話不說,一掌劈下去,禁制閃爍,劍盒中的劍發出鳴聲。
衆人皆是一怔,徹底清醒過來。
時也瞪大了眼,忙上前去攔住她。
周漫手更快,又一掌劈下,劍盒震動,劍鳴聲刺耳,李诏聖對劍聲極為敏感,忙捂住耳朵,靜氣凝神,東方持看突然發瘋的師姐,不知所措。
元凡回過神來,攔住她的下一掌,“師姐!”
時也也将人拉住,讪讪的解釋:“你師姐夢遊呢。”
“夢個屁,給我閃開。”周漫最近受了太多憋屈,腦子裡滿是賈真那句挑釁的“我偏不告訴你”,她怒火難消,非要看看這卧月到底是真是假,怎麼落到他手裡去了,還設了幻陣。
她一把推開時也,又撇開元凡的手,撈起劍盒起身,推開窗就躍了下去。
衆人:“……”
時也和元凡最先反應過來,忙跟去。
到荒蕪之處,周漫将劍盒往空中一扔,操起地上的樹枝就是一套劍法,招招往劍盒身上招呼,禁制忽明忽暗,劍鳴聲越發小。
周漫怒喝:“醒不醒,不醒我毀了你!”
劍盒似聽懂了她的威脅,“咔嚓”一聲裂開了木盒落地,月白的劍懸在空中發出清冷幽暗的光。
見到了真面目,熟悉感撲面而來,周漫一手叉腰,一手揮動下命令,“來來來,你給我說說,那人誰啊!”
卧月晃了晃劍身,似在回答。
“不知道你讓人設陣,你是封劍不是瘋了!”周漫崩潰,指着它罵了一陣,卧月劍光越發暗淡,最後緩慢的移到她面前,劍柄輕輕戳了戳她的手。
周漫:“……”和傻劍生什麼氣。
等時也和元凡找到人時,兩人都愣住了。
一人一劍詭異的和諧,人坐在地上把玩着樹枝,喋喋不休的說着話,劍立在她身邊時不時歪一歪劍身,劍柄戳一戳她肩膀似在回應。
遠處青山生白煙,白線層層遞進。
時也咳嗽了一聲,周漫回頭看是他們便拍了拍衣服起身,帶着卧月迎上去。
元凡滿眼都在劍上,震驚不已。
周漫将卧月遞給他,随口說道:“劍斷了緣分也就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别為難自己了。”
元凡滿臉寫的不可思議,小心翼翼的擡手去握劍,卧月發出溫和的光。
周漫看他們跟相親似的矯情,示意時也一邊去。
兩人到一旁樹下,時也小聲問:“怎麼了?”
周漫反問:“你說熟悉,是指柳良平嗎?”
時也點頭,周漫心裡一沉,柳良平的畫像她在李舟那見過,與賈真不一樣,但他們知道柳良平可能會換形術,所以是不是一個人尚不可知。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周漫點頭,發洩過後情緒穩定下來,看了看天,“行吧,先去一趟僅此一家,看看有沒有拿卧月鬥寶那人的線索。”
時也:“找他做什麼?”
周漫長嘴但是不知道從哪開始說了,長歎了口氣看遠處的元凡正抱着卧月愛不釋手,甩了甩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和你說。”
時也跟上,聽着她說元凡的幻境和自己所見的幻境,眉頭微皺。
“他是斷定你會碰到卧月。”
“你說有沒有可能,物主……”
“沒有可能。”時也一下就否定了她的猜測,看她直勾勾的眼神,他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耐心解釋,“物主我認識,我帶你去找他。”
“啊?”
這是什麼驚天大消息?
周漫錯愕,慌忙中囑咐元凡先回去。
路上,周漫追着時也,“你怎麼不早說啊。”
時也理直氣壯:“你也沒問啊。”
周漫磨了磨後槽牙,有求于人暫且忍一忍。
正好一家包子鋪吆喝,時也順手就拉她坐下,“這不早不晚的,吃個早點再去呗。”
“老闆,兩屜包子兩碗白粥。”
周漫直勾勾的看着他,“時也,你不簡單。”
時也挑了挑眉,“你今天才知道?”
“你知不知道卧月的來頭?”
“非常清楚。”時也遞給她筷子和碗,順手給她夾了兩包子,“劍主無為真人,西海斬蛟龍而落海。”
“無為真人,潇灑不羁,濟世救人,他的劍自然非是凡品。”
周漫咬着包子,忍不住“啧”了一聲。
“再往前說,卧月藏于蒼行山中,山主周澤用過它幾次,但沒斬妖誅魔故而知道的人甚少。”時也喝了口粥又不緊不慢的補充,又給她夾了兩個包子。
聞言,周漫擡眸看着他,眼神複雜,試探性的問:“那你怎麼知道?”
時也淡然的解釋:“家師領越仙子與周山主見過幾次,自然見過他拿過卧月。”
“是了。”周漫垂眸,弱弱的回應,“差點忘了你是仙樂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