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冷漠:“事關人命,還請何姑娘配合。”
紅衣女子一邊收鞭子一邊走近,與李舟神色一緻,“說了不能走就不能走。”
沉默良久的時也走到她身邊,擡手将她往前推了半步,“你走。”
紅衣女子:“你敢!”
時也轉身看向李舟,“我留下。”
紅衣女子:“你們不是一個門派,你留下有什麼用!”
周漫按住突然狂跳的眼皮,渾身散出冷冽的氣息,語調漠然,“我一定要走,要麼我打出去,要麼時也留下,你選吧。”
李舟攔住要動手的紅衣女子,沉默半晌開口,“何姑娘我信你。”
聞言,周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時也垂眸努力努力嘴。
到門口,周漫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遲疑,捏了個訣就去尋人。
靈力浮動,一隻彩蝶從樹梢上飛出,繞着她轉了一圈後在前為她引路。
周漫跟着靈蝶走,彎彎繞繞的小路,血腥味越發濃烈,越靠近她心裡越是慌張,如擂鼓舞動,是害怕。
黑暗中一處光亮——元凡靠在小樹下,氣息奄奄,卧月懸在空中護着他,劍穗落地。
“元凡!”
她沖上前将人接住,好好的人竟從内裡傷了,似中了某種邪術,幸好有劍氣護體。
周漫輸送靈力先為他修複元氣,等他氣息平穩,低頭看見他腳下有兩根銀針,與之前遇到的粗細、長度一模一樣,她不由得皺着眉,若沒有卧月護體,恐怕她隻能給他收屍了。
“卧月!”
卧月聞聲震顫,倏地落在了她的腳下。
——
僅此一家店内。
時也挪步到青亭派弟子面前,将周漫走前遞給他的珠子拿出。
四人見之皆是一怔,忙不疊的拿出自己的令牌,隻有一人面色灰暗,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無動于衷。
見狀,時也心裡有數了。
将珠子拍在何永思身前,冷聲警告,“我沒空和你廢話,你看到了什麼?”
何永思僵着脖子看他,面色慘白,似是用了全是力氣才從齒縫中蹦出一句“怪物”。
“長闆派長得黑瘦的那個,變成了怪物,肯定就是他殺了人。”
時也眉毛下壓,眼神深不可測,“詳細說。”
何永思:“你算什麼東西!”
“我可不是鑒鏡司的人,沒那麼好的耐心。”
時也眼神陰冷,鋒芒畢露,靈力聚集成線往何永思的身上攀爬,似靈線又不似,因為靈力如刀如劍的往人身體裡鑽。
何永思驚愕,“你做什麼!”
不可置信的神情尚未平緩,隻聽他“呃”一聲,一瞬間呆滞住了,眼神空洞猶如木偶。
時也:“說。”
“我出門看見了那小子……”何永思一闆一眼的叙述,衆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時也。
時也敲了敲桌子,冷聲提醒,“他叫元凡。”
何永思木木的點了點頭,重新說道,“我出門看見了野雞門派的元凡……”
時也磨了磨後槽牙,瞥見走來的李舟和紅衣女子,捏了捏手,忍着巴掌沒往他臉上招呼。
其他青亭派的弟子才反應過來,半驚訝半恐懼的問,“你……你對何師兄做了什麼?”
紅衣女子亦是錯愕,看着汗如雨下的何永思,支支吾吾道,“這是明聽?”
李舟點頭:“是,照交派郁家絕學,明聽。”
衆人皆是一怔,看時也的神情格外複雜。
“我幾次吃虧氣不過,想教訓他。”何永思還在叙述當時之事,眼睛無神,語氣平白直叙毫無感情,“路上我被謝經略訓斥了幾句,見元凡出了巷子,我趕過去,但是聽到巷子裡有叫聲,緊接着有血腥味,我就出聲問是誰,沒想到又出現一個元凡,像中邪了一樣,面目猙獰,血液模糊,我被吓到就跑了。”
話說完了,何永思仍舊如木偶一般。
聽完了,時也看向李舟,見他點了點頭,這才收回術法,輕道一聲“赦”,何永思瞬間恢複了神色,像剛才一樣暴怒,朝着時也大喊,“長闆派的人殺了人,休想冤枉我!”喊完又朝着李舟喊,“我為人證,鑒鏡司還不快将他們拿下!”
中了明聽的人不知所狀,同門連忙拽着他,拼命示意他。
李舟和時也置若罔聞,交換了眼神。
紅衣女子道:“兩個人,定有一個是假冒。”
李舟回過神來,問道,“還未請教姑娘是?”
“上清門,天璇院,鄧木娆。”
“鑒鏡司,上司,李舟。”
二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