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刀裹挾肅殺的風來,周漫這次沒能躲避開,正面迎上,刀抵着劍鞘她被震的跪下,聽到假元凡嘶啞的聲音,“正好,還差一個軀幹,瘦就瘦點吧,好歹是修體。”
她落了下風嘴還硬着,冷冷的看着他,冷聲嘲諷,“怎麼,活人不行,非要死屍?好這口?”
假元凡:“那多暴殄天物。”
周漫咬着牙将刀撐起來,硬生生重新站直,靈力一擊,假元凡退後,她故作好心的提醒,“我可是長闆派的人,我死了你更逃不脫了。”
“一個野雞門派而已,為大業而死,是你的福氣。”假元凡神色驟變,蓄力沖擊。
周漫節節敗退,幾次險些死在刀下,才明白,剛才他未用盡全力,刀别在她的肩上往下壓,血腥味撲鼻,她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顫抖着聲音回他剛才的話,“這福氣,我不要!”
話音一落,她蓄力将人彈開,抹了一下肩上的血。
“真難纏啊。”假元凡顯然不耐煩了,回頭看小屋,周漫見狀移到門口去。
長刀落下,即便周漫抵擋着,結界也岌岌可危。
僵持着不是辦法,等了這麼久也不見人來,想必是忙其他的事去了,隻能靠自己。
周漫垂眸看指尖上的血,閉上眼沉下心,靜氣凝神,将斬星收回,靈力迸發,“萬靈源來,聽召!請劍!”
——
“章程不在。”
時也和李舟跟着鄧木娆去了客棧,門沒鎖,但裡面也沒人。
鄧木娆點上燭台,時也環顧四周,普普通通的客房并無怪異之處。
李舟施法探查屋中,急着往床鋪去,掀開被子一看,褥子裡有一顆水紅的玉石。
鄧木娆疑惑,“這是?”
李舟:“汨玉。”
他将東西拿起遞給時也,用靈力試探,有元凡的靈力殘留,看來就是元凡那塊。
招靈的陣法中,他們親眼所見汨玉是胡遂送給元凡的東西,現在在此處,元凡受傷與章程脫不了幹系。
鄧木娆看他們面色凝重,一頭霧水,“怎麼了?”
李舟:“鄧姑娘,你能找到他嗎?”
“這個……”
鄧木娆話沒說完,就見李舟和時也渾身泛起靈力,緊接着劍氣陣陣,時也的乾坤袋震動不安,突然“咻”一下,一把青藍色的劍翻出袋子,劍懸在空中來回打轉似在掙紮,這是有劍修在召劍。
兩人錯愕,時也隻是皺了皺眉。
李舟的劍似敵不過将要飛出,見狀時也袖子一揮,同風“咻”一下飛向了窗外,直奔召劍人的方向。
鄧木娆目瞪口呆,“這是?被召了?”
她還在驚愕中,李舟和時也已經回過神翻窗追着劍去了,兩人速度極快,一白一暗在黑夜中身影鬼魅,空中數把飛劍掠過,與他們是反方向,看來是召人的人拿到了趁手兵器,不貪心将其他的歸還回去了。
這麼有良心的劍修倒是不多見。
兩人掠過“咻咻”穿空的飛劍,片刻就追到盡頭。
院子裡殺氣騰騰,靈力碰撞。
“啧,我當你多厲害呢。”
熟悉的聲音響起,兩人翻進院中,見瘦瘦弱弱的女子人拎着青藍色的劍,腳下踩着壯碩的男子,正兇神惡煞的用劍戳那人的肩膀,嘴裡說着嘲諷的話,“剛才說什麼來着,我的福氣?這福氣現在給你,你開心嗎?”
說着,手起劍落,那人胳膊被斬了下來,李舟心一跳,倒吸一口涼氣。
時也卻一眼不落的看着她。
假元凡疼的滿地打滾,吱哇亂叫,身上用來隐藏氣息的術法消散,黑氣散盡靈力四溢。
周漫将劍插在地裡,蹲下身看着假元凡,蠻狠的桎梏他的頭顱,狠狠敲了幾下才解氣,然後伸手在他頭上胡亂的摸。
李舟不解,但還是上前去幫他将人按住,方便她動手。
周漫一番操作,果不其然在下颌骨處抽出了兩根銀針,又在眉骨處抽出一根,“元凡”的臉塌陷膨脹,成了另一副樣子,李舟目瞪口呆。
“真醜。”周漫将銀針扔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臉,一臉嫌棄。
“章程?”鄧木娆落在院中,看地上狼狽不堪的人,呆愣住。
章程見狀,眼一閉,時也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章程吃痛張大嘴,李舟一掌拍在他背上,将他嘴裡藏的藥逼吐。
李舟将人押住,看了一眼鄧木娆,欲言又止。
周漫拍着手起身,時也悠悠走到她邊上,看了看被插地裡的劍,幽幽的問:“你召的劍?”
“修劍道嘛,召劍術必學。”周漫說的輕松,聳了聳肩,将劍拔出來遞給他,“挺好用,謝謝啊。”
時也忽視劍的委屈,揮袖收了劍,直勾勾的看着她。
周漫看李舟和鄧木娆走了,正要追上去就被時也攔住了,看他滿眼的哀怨,一頭霧水,琢磨着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借劍用了一下而已,回頭給他擦擦幹淨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