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鲶尾藤四郎瞪大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鶴丸桑,您說的‘投奔’,真的是我想的那個?”
鶴丸國永笑眯眯地點頭。
鲶尾藤四郎做賊心虛地左右瞅瞅,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并沒有人注意這邊,他壓低聲音支支吾吾:“可是……那個……感覺……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呀,萬一不小心對曆史造成什麼影響,那就麻煩了。”
鶴丸國永連連擺手:“放心放心。隻要小心一點,在曆史修正力的作用下,不會改變曆史的。”這個想法雖然是剛剛臨時起意,但結合之前看過的資料,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鶴丸國永已經把這個粗糙的念頭完善了不少,“因為與德川家康的戰争,豐臣家這段時間一直在招募浪人。我們可以假借流浪的武士的名義混進去,不會有人懷疑的。”
這麼說,好像……是有點可行?
鶴丸國永接着往下說:“更何況……時間溯行軍已經潛伏在豐臣秀賴身邊,如果我們不能實時掌握第一手情報,被敵人搶占先機,那也太被動了。”
他沒說的是,敵人非但已經潛伏進去,看情形,還很受豐臣秀賴重視。要知道,不是随便什麼人都有資格走在天下共主身側的。
“什麼?時間溯行軍已經……”
鲶尾藤四郎吃驚之下聲音稍微大了點,他身旁一直在警戒四周的骨喰藤四郎及時伸出手,捂在大大咧咧的兄弟嘴上。
“唔……唔……”鲶尾藤四郎兩手扒拉着骨喰的胳膊,哼哼兩聲,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他們在原地站得太久,似乎已經引起巡邏士兵的警覺,鶴丸國永帶着脅差兄弟倆轉移陣地,邊走邊解釋道:“剛才緊跟在豐臣秀賴身後的那幾個,都是由時間溯行軍假扮的,一把敵太刀,五把敵打刀。”
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不約而同對視一眼,他們都想起剛才被他們誤認成一期一振的那個男人、不,是敵太刀。
“可時間溯行軍不都是渾身冒着黑氣,身上還張着骨刺,戴一頂破草帽,看着就很吓人的家夥嗎?”鲶尾藤四郎淩空比劃了幾下,“那個人怎麼看都不像啊。”
鶴丸國永很有耐心地回答:“那是僞裝。在之前的出陣中,我碰到過一次,相比起普通模樣的時間溯行軍,這種能夠僞裝成人形的敵人實力更強,也更難對付。其他的也就罷了,對上敵太刀,你們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鶴丸桑,我也是刀劍男士,不會輸給他們的。”
觐見豐臣秀賴的過程進行的很順利。或許是真的很缺人,鶴丸國永他們的請求送上去沒多久,就有侍從來告訴他們,秀賴大人願意見他們。
将本體暫時交給侍從保管,鶴丸國永他們在小厮的帶領下穿過曲折的回廊,在會客室中見到了此行的目标。
大阪城是豐臣秀吉在取得天下後花費十五年才建成的大型城池,易守難攻。因其主人喜好華麗的裝扮,整座城池被裝飾的富麗堂皇,其中又以大名日常起居的天守閣為最。
天守閣整體塗漆為暗色,許多地方用金箔裝飾,内部的裝飾壁闆不少都鍍上金層,或者幹脆就是由金子雕成的。
如此金碧輝煌的建築,讓曾見識過奢侈至極的平安時期上層貴族的鶴丸國永也不由贊歎一聲。
脅差兄弟倆跟在鶴丸國永身後,顧不上欣賞美景,反倒時不時悄悄打量着屋内的場景布置,隻覺得熟悉萬分,真要細究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豐臣秀賴換了一身輕便的衣物,端坐在主座上,正等着他們。
按照觐見的流程,鶴丸國永三人跪坐下來,俯身行禮:“見過殿下。”
豐臣秀賴沒想到前來投奔的武士裡居然會有明顯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居然愣了一下:“諸位在我豐臣家危難之時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該謝謝諸位才是。”
鶴丸國永搬出他剛想好不久的說辭:“曾經我們兄弟三人走投無路時,是殿下的父親秀吉殿下收留了我們,讓我們得以安然活下來。之後豐臣家突生變故,我們雖然被迫離開,但一直心系殿下。秀吉殿下于我兄弟有活命之恩,如今豐臣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們兄弟願為殿下盡微薄之力。”
又是一個受過父親恩惠前來報恩的武士。
豐臣秀賴心中慨歎,父親不愧是天下之主,蓋世英豪,就算已經逝世,他的餘蔭還在庇護他的子孫。而自己卻軟弱無能,守不住父親留在的家産,反被曾經的家臣逼至如今這般境地。
想起這段時間接見的諸位前來投靠的武士們,豐臣秀賴不疑有他,親自扶起鶴丸國永:“快快請起。我先代父親謝過諸位。隻是……”他的目光落在鶴丸身後的脅差雙子身上,語氣頗為遊移。
從進門起鲶尾藤四郎就目瞪口呆地聽鶴丸國永一通胡說八道成功取信于秀賴大人,掉下的下巴還沒來得及接上,就收到很有好感的秀賴大人的質疑,頓時有些不服氣:“秀賴大人,别看我們年紀小,本事可不比别人差。不信的話,大人盡可以考校一番。”
“這……也罷。”豐臣秀賴遲疑一陣,終究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