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夏還以為,自己讓他離開,自己會覺得很開心,然後眼睜睜看着紀恒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心底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傳來一陣自己說不出來的隐痛。
不過,幸運的是,自己這次跟他的牽扯并沒有太深,即使覺得難過,也隻是短暫的一段時間。
隻需要時間,時間長了,她自然會忘記一切。
這一次,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的是,她再也不會什麼都沒有,她還有湫湫。
湫湫跟着阿姨出去以後,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再看到爸爸了。
湫湫看到媽媽的時候,問了一下爸爸的下落,問媽媽:“媽媽,爸爸呢?“
許以夏坐在病床上,讓自己努力的保持微笑,道:“爸爸走了。”
湫湫還沒有明白媽媽這句話的含金量,隻以為是爸爸的工作很忙,所以很快就歎氣,說道:“哎呀,爸爸的工作好忙啊。”
又看了一眼媽媽的腳,然後說道:“不過,現在媽媽你的腳也傷了,所以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去旅遊。”
“等你傷的時候,爸爸的工作忙完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旅遊了。“
許以夏其實想要告訴湫湫,爸爸是不會出現了,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告訴。
而這一次,許以夏仿佛真的要跟紀恒之間斷開瓜葛一樣,他請的人,她換了,自己重新請了一個護工,也又請了一個阿姨幫自己照顧湫湫。
一開始的時候,湫湫覺得爸爸媽媽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對勁,後面發現爸爸忽然不來了,湫湫隻覺得似乎更加的不對了,轉眼就過了一個星期,她等啊等啊,都沒有等到爸爸過來,湫湫終究覺得不對勁了,于是直接問媽媽。
“媽媽,爸爸到底去哪裡了?"
許以夏也知道自己家小丫頭聰明,一開始不想傷害她,所以她也就騙她,說爸爸去出差了,但是還是顯然更加敏銳,許以夏知道騙不下去了,于是跟湫湫說了實話,道:“爸爸不會再來了。”
湫湫一聽到媽媽的話,立即就瞪大了眼睛,說道:“爸爸不講信用,他說要陪我一起去旅遊的,他為什麼一點信用都沒有。”
許以夏沉默着,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回孩子的話比較好。
湫湫其實也不需要媽媽回,她伸出自己的小手,說:“媽媽,你給手機我,我跟爸爸說。”
許以夏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
不願意給湫湫。
湫湫看着媽媽,過了一會,眼睛就忽然的,慢慢的,變紅了,接着,就委屈起來,眼睛紅紅的說:“媽媽,你把手機給我,我問問爸爸,他為什麼,跟你吵架就不要我們了。”
“他怎麼那麼小氣,他這個壞爸爸,他一點都不信守承諾。"
“嗚嗚嗚……"
眼看着小丫頭的眼淚越來越多,似乎有決堤的趨勢,許以夏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把自己的手機給了她,歎氣說:“好吧,你給爸爸打電話吧。”
湫湫當即就破涕為笑,拿過媽媽的手機,就給爸爸打電話去了。
湫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紀恒正在家裡喝酒。
自從上次醫院回來以後,他就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晚上的時候,睡得不是很好,他早早就起來了,然後晚上的時候,一直忙碌到深夜,他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總覺得,做什麼,好像都沒有意思的。
但是,也沒有有意思的可以做。
如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忙了,他不知道要怎麼打發時間,于是在家裡喝起了悶酒。
他手機響了,他也沒有接電話,于是陸臻就過來。
到了紀恒這裡,這才發現,這個小子,不幹正事,竟然在家裡喝悶酒。
陸臻于是又猜到小子失戀了,笑着說道:“我說你,這輩子就非要栽同一個女人身上嗎,天下何處無芳草。”
紀恒坐在地上,喝着手中的酒,目光冷淡的掃了他一眼。
此時他身上白色的襯衫皺巴巴的,領口的扣子懶散的解開了最上邊的兩顆,露出了帶着幾分性感的喉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十分的萎靡。
偏偏那個眼神,又充滿了警告的意義。
陸臻看到他這個樣子,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好吧,不說你的事情,說說工作上邊的事情。”
紀恒說:“工作的事情,可以改天說。”
這會情緒上來了,他其實沒有什麼心思來想工作上邊的事情。
陸臻此時要是識趣一點的話,他就應該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走了,不要在這裡打擾紀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