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淩緢在茅屋裡躺了兩天。
她的身體強健,傷口愈合的速度比尋常人快。
這兩天,山裡下了兩天的雪,那頭獵殺的熊還在陷阱裡。
熊被竹刺刺傷,熊皮是不能賣了,熊掌經過兩天,估計也不新鮮了。
熊牙沒有狼牙虎牙值錢。
這次上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淩緢正苦惱着,卻見着王媽和秦珏歌進了屋。
手裡端着竹簍子,裡面擺放着不少稀罕的小玩意。
淩緢坐起身子,見她們把小物件攤放在桌子上,小兔荷包,蘭花形狀的小吊墜,都是一些京城上流姑娘們喜歡的小飾品。
“這些都是你們做的?”
“我,二丫,還有其餘幾個小娘子。”秦珏歌把兔子荷包遞給淩緢,狐狸眼彎起,笑着道。
“好厲害。”淩緢把玩着手裡的荷包,兔子繡的栩栩如生,像是放在地上就會跑入叢林裡。
“阿緢,這些小物件到了京城能賣個好價錢嗎?”王媽看向淩緢,輕聲問。她是繡坊司出身的,一眼便能看出秦珏歌的繡工,即便是禦坊司的繡娘也不及她半分,手巧且靈,最重要的是秦珏歌的巧思鬼斧神工。
“定是能啊。”淩緢彎起唇,笑的燦爛。連帶着眼角的疤痕也微微揚起,活脫脫像隻小獵犬。正發愁沒有好的營生手段,這便又有了。
“珏歌從村裡挑了些手巧的小娘子,還在教手藝。”王媽繼續說道。
“珏歌,你真是我的福星。”淩緢刀鋒似的眼眸滿是笑意,當下要不是身上有傷,便是要跳下床,抱着秦珏歌原地轉上幾圈。
秦珏歌被淩緢誇贊的臉上染起紅潤,抿着紅唇,心口砰砰跳動了幾下。見着淩緢展露笑顔,她也跟着開心雀躍,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夜深了。
燭火燃滅,淩緢感覺身邊人如靈蛇般貼了上來,周身帶着淡淡的曼陀羅花香,炙熱的體溫燙到她的心口。
她滾了滾喉嚨,嗓子一陣發癢難受。
這兩天秦珏歌顧忌她的身體,情毒發作,也隻是自己默默忍耐,蹭着她的被單,飲鸩止渴。情毒滋生蔓延,絲絲縷縷沁入她的肌膚中。
她有些忍耐不住。
帶着貓兒似的哭腔,趴伏在淩緢的肩頭,低低呢喃。
“阿緢。”
“難受。”
淩緢耳根燙的通紅,秦珏歌的嗓音嬌媚,酥掉了渣。
這情毒一日不解,懷裡的人兒一日不得安甯。不止秦珏歌,連帶着她都燥熱發慌。胸口傷口不疼,但悶悶的。像是被壓着萬擔大石,喘不過氣。
嬌媚的美人兒像貓似的蹭着她的臉頰,紅唇擦着她的頸脖,麻麻癢癢。她深吸了口氣,默然的閉着眼,幻想自己就是在卧躺在風雪中的石頭,冰冷堅硬,巋然不動。
可偏生這妖精不如她意,蹭弄着她心尖發癢,喉嚨裡堵着棉花,下不去,上不來。
好生難受。
美人兒拽着她的胳膊,咿咿呀呀,喊得她心發慌。淩緢在心底暗罵了一百遍給秦珏歌下毒的歹人。
“幫幫奴家。”秦珏歌嗓音泫而欲泣,嗚咽着祈求。
淩緢被搖曳的人兒晃了一下眼,鬼使神差的挨了挨她發燙的耳垂,軟香的氣息在她的口腔中擴散開來,像是吃到了甜膩的糖果,淩緢順應着本能用舌尖卷了卷,又吮了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