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走後,琴鋪老闆對她們連身道歉。淩緢把秦珏歌拉到一邊,低聲道。
“珏歌,我們最近都不能來京城了。”
“所以這琴房也來不了。”
秦珏歌見狀,乖巧點頭。
淩緢看着秦珏歌聽話的模樣,有些難受。秦珏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喜好,可因為自己的牽連不能如願。
淩緢看向琴鋪老闆,對秦珏歌道了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秦珏歌聞言出了門。
琴鋪老闆本就有點害怕淩緢,淩緢眼尾有道刀疤,不笑時,很兇。殺過人的人身上會帶着一股狠戾感,秦鋪老闆覺得淩緢身上帶着這種感覺。渾身血腥氣味很重,令人聞風喪膽。
他讓秦珏歌差點惹上官府事,雙腿發抖。他看到淩緢朝着官家手裡塞銀子了。兩定銀子,三十兩。
他從懷裡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淩緢。
“淩娘子,對不住,是我在官府面前亂說話了。您給官府的三十兩銀子,外加慶娘子授課的三十兩。我再額外補償您四十兩。當作是做這件事賠的不是。”
淩緢垂眸,這銀子對她而言很重要,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琴鋪老闆看淩緢不收,以為嫌少,又從懷裡掏銀票,手被淩緢扣住,習武之人指腹帶着薄繭,手指有力,吓得琴鋪老闆臉色一白。
當場差點跪下了。
被淩緢一用力給蹬了起來。這淩緢是吃什麼長大。這麼大的力氣,琴鋪老闆感覺自己身子都騰空飛起來了,苦苦哀求道。
“淩大俠,淩英雄,你,你想要什麼。”
“我。我都給你。”
過了會兒,秦珏歌見着淩緢出來,手裡端着把她用過的古琴。
“這把琴有些舊了,老闆折價賣給我了。”淩緢唇角勾起笑,眉宇間滿是溫柔。既然秦珏歌喜歡彈琴,她便把琴買下來給她。這樣,哪怕是在山野間,她也能縱情彈奏。
淩緢想到秦珏歌彈琴的畫面,賞心悅目,令人愉悅。
感覺到一陣溫熱襲來,帶着滿身的馨香味,淩緢撐大了眼,秦珏歌光天化日,不顧衆人的目光,緊緊抱住了她。
她,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倍感羞澀的将臉往秦珏歌的脖頸前藏了藏,真的好害羞,卻又希望秦珏歌多抱她一會兒。抱的再久點。
可惜她們中間還隔着一把古琴,沒能感受到柔軟弧度相貼的軟膩感。可惜可惜。
街道上人來人往。
不少人向她們投來目光,更多是豔羨淩緢,秦珏歌長相出衆,淩緢心跳的飛快,卻又有一絲滿足感從心底滋生開來。
自家媳婦愛慘了她。
回家的路上。
上一秒還覺得自己啊媳婦愛慘她的淩緢,感覺到自己的地位被古琴給搶走了。
秦珏歌一路抱着琴,路上颠簸,她也十分小心,生怕磕碰壞了琴。
淩緢坐在搖搖晃晃的驢車上,撇眼看她,換做以前,她定是會靠到她懷裡,把玩着她的頭發,與她撒嬌軟語。
往日颠簸崎岖的山路,在秦珏歌的陪伴下,也不覺得漫長了。
隻是今日,淩緢眯了眯眼,故意悠悠的歎了口氣。秦珏歌狐狸眼迷惑的投向她,與她對視了一眼,很快,目光又回到了琴上,纖長的指尖輕撫着琴弦,眼神癡迷,如獲至寶。
該死。有些嫉妒。
淩緢咬了咬牙,拽着缰繩,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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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
淩緢在自家院子裡轉悠了一下。她想在小茅屋邊上,蓋個偏房。這樣一來,作為秦珏歌的書房。
秦珏歌可以在裡面撫琴,作畫。
最近,京城查得緊,她們也不好再去走動。好在替吳餘做的那些飾品,賺了不少銀兩。足夠她們度過這個冬日。
淩緢是個行動派。
說幹就幹,她歸置了一塊地方,叫上了村裡幾個力氣大的年輕人,幫她一起。
拾到了些木材,木材不夠多,明日還得去山裡在砍些。
淩緢累了一身汗,灰頭土臉的,進了屋,像隻狸花貓,把秦珏歌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