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聽着這話,也上下打量江明桢,色眯眯地點頭。中年男人似乎是想趁熱打鐵說服他,又說道:
“據我觀察,這還是個純的,沒被人開封過的,您享用第一口,500元是不是太少了,第一次就1000元,您看呢?”
“我沒問題啊!2000元都行啊!”
“陳司”剛說完,左邊那個男人湊上前來低聲對他說:“房間我都準備好了。”此時,如同三雙餓狼的眼睛盯着江明桢。
江明桢全部聽到了這些話。
是的,他們旁若無人,當着她的面,說這些話。原來,這就是幾個小時可以賺500元的工作。她當時還高興有這麼賺錢的工作,現在看來,那都是血淋淋的。
他們真的以為我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工作嗎?我隻是因為父母家庭的原因,需要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我是需要賺錢,可我并不愚蠢,不是柔順的羔羊。人往往先自侮,而後遭人侮之。
江明桢在心裡說着這些話。
中年男人見江明桢不為所動,又馬上對她進行說服:
“妹妹,你不用害怕,不要有顧慮,我這裡有幾個女大學生,家裡條件比你好,不用打工,人家現在都賺了好幾萬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你看你當服務員才能賺幾個錢?上大學也是為了畢業能有一個好工作,本質上還是賺錢,賺錢不分貴賤,有了錢才有尊嚴。我們不說出去,你在學校也可以正常學習,這多好啊!你說呢?”
“陳司”這時也湊近到江明桢身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微笑着說道:
“妹妹,我心疼你,以你的條件,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不用在這裡端盤子。跟着我,我照顧你。你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全包了,我不會讓你打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想出國深造都行,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
他身上迷惑人的花香和那真誠的眼神,怎麼會有人相信這背後的真相呢?
“吾不懼死,奈何以死懼之。”江明桢眼神淩厲,就像面對江建國說這句話時一樣。她把這句話送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膽怯了,她不敢說。
一是,她并不清楚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她在南京無根無基,如同水上浮萍,任意飄零,怕惹禍。二是,萬一因為她說了這句話,又被他們糾纏。
“對不起,我不幹。”
她轉身要走,那個陰森的男人擋在門口:“不要害怕,我們也不做違法的事,全靠自願。你如果嫌錢少的話,‘陳司’就在這裡,都好商量。你看‘陳司’像壞人嗎?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寫得一手好篆書。”
“陳司”輕輕地推開男人,又一陣花香襲來,他遞給江明桢一個電話号碼,說道:“我很喜歡文學,寫過一些文藝評論,也喜歡哲學,很多事情,你看到的隻是表象,要透過表象看到本質。你可以随時找我。”
江明桢接過電話号碼,看着“陳司”真誠的眼神,平靜地說道:“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