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川輕輕地握着明桢的手，放在琴鍵上，他手心的溫度讓明桢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一直看着琴鍵，不敢看他，她怕林尚川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這太難為情了。

“南之，剛才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真好聽。”明桢假裝累了，站了起來。

“《心之邊境》。”

“哇，這就是你寫的那首《心之邊境》？聽完整首曲子才明白，這個名字真是取得太好了。我之前還說要給它填詞，可現在覺得它更适合純音樂的形式，靜靜地聆聽，有歌詞反而是畫蛇添足了。”

“隻要是你寫的歌詞，我肯定會完美地融合的。”

明桢看着他的眼睛，這種被偏愛的感覺真讓人着迷。

楊宛茵煮了兩杯咖啡端了進來，明桢馬上走過來接過咖啡。

“明桢，喝喝看，我加了牛奶了。”

“謝謝阿姨。”

林尚川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對她們說道：“咖啡很不錯，入口柔，一線喉。”

明桢剛喝一口咖啡，差點嗆到，她們都被他惹笑了。

“你的境界就是不一樣。”楊宛茵笑着說道。

吃完晚飯，林尚川和明桢一起在蛋糕上插蠟燭。林墨亭給楊宛茵戴上歐式水晶皇冠頭飾，挽着她從房間出來。楊宛茵像一個美麗的新娘，林尚川上前給她一個擁抱。

“媽，生日快樂！辛苦你了。”

明桢站在他身後，她在想這時她是不是也應該擁抱一下楊宛茵，但她做不出來。這樣的儀式感是她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他們都習慣于向親人表達愛，生活在這樣家庭裡的人，真的很幸運。

“好，好，我今天非常高興。南之，你和明桢以後要經常回家來，這樣多好。南京又不是很遠。”

“遵命！母親大人。”

“今天中秋節，南之，晚上你帶明桢出去逛逛，她第一次來無錫，看看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林墨亭說道。

“好，爸爸，我帶她出去走走。”

楊宛茵走過來，拉着明桢的手，說道：“你想去哪裡就讓他帶你去，無錫以後也是你的家了。來，先切蛋糕。”

明桢看了一眼林尚川，他仿佛在對她說：“是啊，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他們當着父母的面，笑得很甜蜜。

月光如華，月圓如鏡，星月皎潔，天涯共此時。一輛大巴車行駛在天上。

細看，其實是一輪明月挂在天上，高架橋上正行駛着一輛大巴車，橋下沒有任何遮擋物。遠看，橋和天空融為一體，仿佛大巴車行駛天空中。

明桢望着月亮，竟然覺得無錫的月亮比南京的月亮更加明亮，清澈。林尚川打算帶她到市中心去看看。

“南之，我并不想去市區熱鬧喧嚣的地方。我害怕人多的地方，怕說話。平時打工，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說着一些并不想說的話。現在，我隻想和你靜靜地待着，隻要你在就好了。”

“好，那就不去，我帶你去個地方。”林尚川牽着明桢的手，看了一眼手表。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好像很不稱職，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生日，也沒有給你過個生日。”明桢覺得很愧疚。像過生日這種事，除了李言旌會一直記得，家裡的人從沒有這種儀式感，讓她一直認為這不重要，也沒有必要。

“12月25日。沒關系呀，你不要這樣想。”

“原來你早知道，我們的生日隻差兩天。”

可是他從沒說過，她也從沒問過，明桢一時疑惑他們的相處模式。

“明桢，這就是命中注定。”

林尚川帶明桢來到一個教堂，教堂裡剛結束一場禮拜禱告活動。

“南之，這是你的信仰？”

“沒有，跟我來。”

他們等信徒離開以後，在教堂的鐘聲中，并肩一起走進教堂。

“明桢，這裡沒人了，我想說一些話。”林尚川做出禱告的動作，祈禱着：“我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愛上一個人，她是我心中摯愛。我希望她永遠健康，遠離病痛。我此生隻願意做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成為她和孩子最溫暖的依靠。此心不悔！”

明桢聽着他的禱告，淚水止不住流下來。她是不信神明的，但她信林尚川。她走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林尚川慢慢睜開眼睛，深情凝視着明桢。

他為明桢擦去淚水，雙手捧着她的臉。明桢閉上了眼睛，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尚川知道明桢在等待什麼，但他并沒有那麼做。明桢是他最想珍惜的人，那是一輩子的事，他想把這美好的一切都留在合适的時間。

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一隻碧綠的手镯。他将镯子戴在了明桢的右手上。

明桢睜開眼睛，看着镯子，不解林尚川的意思。

“明桢，這個傷疤已經刻在我心裡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