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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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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穿過隧道,路邊的兩名護路隊員,冒着風雪,背着數十斤的重物,莊嚴地敬禮,目送火車。

鐵路兩旁,隻有那荒蕪的,走也走不出去的石山,寂寥寒冷,一幅“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景象。林尚川從心裡敬佩那些常年守護鐵路的護路隊員,在他們面前,他現在的情傷就顯得很矯情。

列車就要停靠白末鎮了,林尚川想起那對母女,要不要跟她們說聲再見呢。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算了。他不想表現出一個陌生人對她們的同情和憐憫,她們也不需要。那位老人需要的臨終關懷,應該是親人,是山河風光。

白末鎮下了很大的雪。連綿不斷的山巒都被大雪覆蓋了,盡顯荒涼。

現在的街道俨然成了一個大型建築工地,雖然被大雪覆蓋了,但是能看到被挖斷的水渠,堆放的鋼筋水泥,拆除了一半的小學教學樓,東倒西歪的垃圾桶。

路中央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了,隻容公交車行駛。四台挖掘機和兩個吊機占據了行人道路,要想穿過街道,就要十分小心。在大雪的迷惑下,可能踩到鋼筋,或是掉到大坑裡。

這樣寒冷的早晨,路上偶然看到一兩個人,低頭趕路。林尚川繞了一條遠路,來到南山林。他沒有去明桢家門口看看,也沒有去看望民宿的老闆娘。他隻想安靜地告别這段經曆,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三年前,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看雪,他原本是很喜歡北方的大雪的。三年後,雪還是原來雪,南山林還是原來的樣子,可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心情了。他走在雪地上,望着落滿雪的樹枝,卻再也沒有抖動樹枝,讓雪花落入掌心的想法了。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像是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又像是最後的謝幕禮。林尚川的那些記憶鮮明地複活了。

他來到第一次遇到明桢的地方,明桢在漫天飛雪中翩翩起舞的樣子,她嘴唇上滲着血,看着他的眼神,他永遠不會忘。雪花紛飛,他和明桢一起走在雪地裡,一起白了頭,一起站在山坡上,眺望遠山,這些都浮現在他眼前。

但從此以後,這些都将不複存在了。明桢讓他太失望了,明桢給他的傷害,他現在找不到一個理由為她開脫。可他又思念明桢。

林尚川在回憶和現實中來回撕扯。雪下得越來越大,他想躺在雪地上被白雪掩埋了,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最終,他給李言旌打了電話。

學校已放寒假,李言旌在家帶着妹妹玩耍,李建科叫她盡量不要出門。年底了,街上亂,小偷多。而且鎮上還有一個傳言,最近來了一夥外地人,七八個男人,開着兩輛面包車。車上有迷藥,刀子,斧子,專門搶小孩子的。

這夥人搶了男孩,就把他倒賣掉;搶了女孩,就會掏心,賣器官。縣教育局和縣公安局高度重視,各個學校已經發了通知,要求家長在寒假期間,務必注意孩子的安全問題,盡量少出門。遇見陌生人馬上就跑。

李言旌對父親的叮囑不以為然,現在是法治社會,犯罪分子敢這麼猖狂了嗎?當街綁架?她可是從市裡回來的,她認為,鎮上的人見識少,以訛傳訛,有些愚昧。

再說了,她今天還要帶着妹妹去劉峰家玩。劉峰的父母的确對她很好,不嫌棄她的妹妹以後是個累贅,也沒有因為劉峰為了她放棄考研而責怪過她。

不止如此,他們還經常提供一些物質上的幫助,在她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會幫着父親照看妹妹。因為這層關系,妹妹生病住院,從來都不需要父親操心。

兩家的關系讓别人羨慕,在衆人眼裡,就等她和劉峰大學畢業了,他們一畢業就會結婚,理所當然。

電話響了,李言旌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她以為是劉峰要來接她和妹妹。仔細一看,是林尚川的電話,這太難得了。她瞬間心跳加速,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把妹妹扔在一邊,深呼吸,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

李言旌用顫抖的聲音接通了電話。

“喂,林老師,您好。”

“你好,很抱歉,李言旌,打擾你了。我有一些事想請你幫忙,當面跟你說,我現在在白末鎮的南山林,你能來一下嗎?”

“好,好,好,好的,我馬上就去,林老師,我很快就到。”

林尚川就在南山林,這是多麼令人激動的消息。她把妹妹抱給父親,穿了一件杏黃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半身喇叭裙,一雙長筒靴,急匆匆地準備出門。

“爸爸,林老師來了,我去看看。”

“林老師來了啊,一定要請他到家裡來。旌旌,你看着心心,我去接他,你不要出門。他在哪兒呢?”李建科說道。

“哎呀,爸爸,沒事兒的,這光天化日的,怎麼可能有人當街搶人,無法無天了。林老師說有事兒找我,我去接他。”

“那你走路看着點兒腳下,這幾天下雪,街上施工的停了,小心鋼筋釘子的。”

“嗯,爸爸。”

雪停了。

李言旌一路飛奔向南山林,一個少女純真的感情展露無遺。路上碰到熟人,她都會高興地逐個跟他們打招呼。他們都誇她是一個有家教,懂禮貌的孩子。

林尚川就在南山林的大路口等着李言旌。李言旌看到他,一時不敢确認了。這還是那個林老師嗎?比她在國慶節時見到的他,憔悴蒼老了好幾歲,眼眶深陷,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胡子也沒有刮。

“林老師,明桢呢?沒有一起回來嗎?”

林尚川用吞咽的動作強忍心痛,說道:“我和明桢結束了,你也不用再叫我林老師了,我已經從音樂學院辭職了。叫我名字就行,名字就是一個代号而已。”

“明桢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了?”李言旌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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