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晚的時候,自己點燃了油燈,中了春天的毒,在前續觸犯更多禁忌的玩家,已經盡數死光的情況下,順位來到了自己這裡。
寇栾暗暗猜測道。
那麼,由此就産生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劉郁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否遭遇了和自己相同的敲門事件?
畢竟,從順位上來看,寇栾應該和劉郁,處在同一位置——
中過一次毒,卻沒有順應毒性,做出一些極度放縱的行為。
不過,按照前兩晚的規律,每晚隻死了一名玩家,寇栾也無法确定,這是本局遊戲的既定規律,還是因為阿強和阿壯,放縱的時間點不同。
假如是第一種原因,那麼今晚倒黴的人,很可能就隻有自己;假如是第二種原因,作為與寇栾處在同一順位的人,男孩估計也難逃一劫。
想起對方的膽量,寇栾忍不住為男孩,默默地祈禱了一秒。
幸好,今天的自己,已經提前說了躲避死亡的方式,雖然準确性未知,但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經曆過“山村老師”那一局遊戲之後,劉郁對寇栾已經足夠信任,對于自己提出的建議,劉郁一定會毫厘不爽地執行。
希望他不要有嘗試的機會吧。
寇栾勾了勾嘴角。
至于第二個問題,就是女玩家,究竟需要面對怎樣的危機?
目前,本局遊戲一共死亡了兩位玩家,性别都為男性,而今晚遭遇到異狀的玩家,寇栾肯定算一個,他的性别同樣為男。
仿佛在這一局遊戲中,女玩家除了逐漸隆起的肚子,不需要面對任何危險。
可越是這樣,寇栾就越覺得詭異。
女玩家的肚子中,懷了什麼暫時未知,就連她們“母親”的身份,都是寇栾根據姬雪聽到的“媽媽”,做出的一種可能性極高的推測。
如果無法盡快找到相關的線索,寇栾擔心量變的積累,終究會引起海嘯般的質變。
雖然從外表上看,女生們的肚子,隻是微微地鼓起,但寇栾很清楚,即使他們能夠确保,接下來不會有任何玩家死亡,他們的遊戲時間,也隻剩下兩天了。
換言之,質變一定會來得迅猛,來得猝不及防,來得讓人絕望。
他必須抓緊時間。
寇栾剛剛那番作死的行為,與其說是為了報複日益神秘的狡黎,不如說是為了獲得線索的放手一搏。
隻可惜,他好像表現得太過“熱情”,硬生生地吓跑了他的線索。
寇栾幽幽地歎了口氣。
大約過了十分鐘,寇栾驚喜地發現,屋子外再度傳來了動靜。
隻是,這一次的地點,從房門換到了那扇裝飾作用的窗戶上。
寇栾屏息凝神,認真地聽了片刻,确認傳入耳中的的聲響,應該是屋外的某些“東西”,正在嘗試突破窗戶的這道防線。
想起窗戶上那層薄如蟬翼的膜布,寇栾感覺自己有點危在旦夕。
作死不等于找死。
在屋外的“東西”,明顯不太友好的情況下,站在黑暗的房間正中央,等待随時可能爆發的襲擊。
除非他腦子壞了。
寇栾無奈地決定進入他的避風港——
櫃子。
當然,在那之前,他需要尋找一絲光明。
否則,除了這兩波無處溯源的聲響,他什麼信息都獲取不到。
于是,在前往櫃子的過程中,寇栾稍微繞了一小段路,取走了桌上的火折子。
寇栾此刻的想法,幾乎與昨晚的阿壯,不謀而合,隻不過,他還額外擁有一條自己推測的脫困方法。
因此,除了略顯急促的腳步,他基本沒有任何慌亂的迹象。
直到順利地躲進櫃子,窗外的聲音,仍然在持續着。
看來,那些“東西”還在嘗試突破窗戶的阻攔。
所以說——
剛才直接讓他開門不就行了。
寇栾一邊暗暗吐槽,一邊吹亮了火折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終于燃起了些微的光亮。
聊勝于無吧。
寇栾将火折子舉到櫃子旁,努力扒拉出一道縫隙,謹慎地觀察起房間内的情景。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的動作,那扇潦草的窗戶,此刻終于不堪重負,被屋外的“東西”,徹底貫穿了。
然而,寇栾并不是用眼睛,看到了這個進度,而是通過耳朵,聽到了這種可能。
火折子的光點,實在太過單薄,即使寇栾擁有出色的夜視能力,想要看清窗子那裡的狀況,難度還是不亞于癡人說夢。
幸好,他的視線勉強可以鋪陳到房間中的大部分地方,否則,他會選擇立即敲擊櫃門,而不是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寇栾聚精會神地用目光遊蕩在房間中的各個角落。
須臾,幾團臃腫的東西,就突兀地闖進了他的視野。
寇栾立即眯起眼睛,将視線定格在這裡。
他努力想要分辨出這幾團東西的形貌。
隻可惜,黑暗太過強勢,光明又極度羸弱,再加上距離的限制,寇栾隻能勉強看出,這幾團東西的形狀,似乎有點像葫蘆。
難不成是葫蘆精?
寇栾立馬想起了童年的一部動漫。
可是,在那部動漫中,隻有葫蘆化成的人和蛇精,并沒有葫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