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條小徑就出現在了幾人的視野中。
在場的幾位老玩家,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人齊了。
可以開始遊戲了。
一共九名玩家。
寇栾眯起雙眼。
希望這一局遊戲,不再是十二小時的地獄級難度。
除了降低難度,他還想要通過限定的通關天數,來确定狡黎究竟有沒有被包括在内。
他不得不承認,對于狡黎如今的狀态,他頗為好奇。
即使無法得知全貌,天數的顯示,至少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當然,在那之前,他們還需要度過冗長的說明環節。
不過,望着不遠處的那對“王”和“SSR”的組合,寇栾隐隐地覺得,這個幾乎每一局遊戲,都會出現一次的“重任”,本次大概率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果不其然,滕玉和帶着他的SSR談星晖,徑直走向了那條小徑的入口。
要知道,迷霧中隻有這麼一條路。
但凡想要離開,都會經過這裡,他們是在守株待兔。
少頃,九名玩家就都聚集在了那裡。
那名尖嘴猴腮的男性,本想直接邁上那條小徑,卻被滕玉和不着痕迹地攔了一下,沒能成功。
對方立即“啧”了一聲,卻沒選擇當場發難,而是晃悠悠地走到了一旁,用讓人不适的目光,不住地瞟向其他的玩家。
此時,姿态較為親密的一男一女,終于也來到了寇栾等人的身邊。
寇栾趁機打量了幾眼。
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應該不超過三十。
女的打扮時髦,妝容精緻,像是經常出入辦公室的高級白領;男的則是穿着運動服,眼神清澈,似乎還是學生。
寇栾本以為倆人是情侶,但離近了才發現,他們的互動模式,迥異于一般的情侶。
親昵卻不暧昧,比起戀人這種關系,反倒更像是家人。
寇栾的心中,隐隐地浮現出了一種猜測。
“好了。”滕玉和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我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是滿腹疑問,接下來,我會一一為大家解答,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保持安靜,聽我簡單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
“停停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嚷嚷道,“你先别急着忽悠,我不吃這一套,我警告你們,老老實實把我送回去,否則,我立馬報警!”
他剛剛抵達沒多久,作為一個生活閱曆豐富的人,他先是謹慎地觀察了幾秒情況,見四周沒有什麼危險,身邊的陌生人也大都面目和善,這才放下心來,大聲地打斷了這位率先開口的男性。
聞言,滕玉和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身邊就傳來了一聲冷哼。
他循聲望去。
開口的竟然是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顯然,這個人不屬于面目和善的範疇。
中年男人雖然聲音洪亮,卻是個紙老虎,被這麼一吓,愣是将後續的話語,盡數吞進了肚子裡。
肯定是遇上綁架犯了。
中年人無比絕望地想道。
早知道會這樣,他絕對不會在出門的時候,戴上這條足金的項鍊。
虛榮心害死人啊。
中年人憋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拔腿就跑。
“先别急。”滕玉和已經從驚訝的情緒中抽離,他微笑着對中年人說道,“報警确實是一個合适的選擇,但你可以先試着,拿出自己的手機。”
對啊!
中年人立即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半分鐘後,他憤怒地擡起頭:“你們偷走了我的手機?”
……這個腦回路,真是沒救了。
邢峰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做。”那位妝容精緻的女性,主動插了進來,她的音色一如她的外表,帶着白領特有的幹練和爽利,“因為我們的手機也消失了。”
“很好。”滕玉和點了點頭,“我還有一條信息,希望能夠暫時獲取你們的信任——”
“進入這片迷霧之前,你們是不是玩了一個名為《不安引》的遊戲?”
他的話音剛落,四名新玩家,就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就連那位尖嘴猴腮的男性,都有了額外的情緒波動。
“除此之外,你們應該都按照遊戲的指引,完成了抽卡的環節。”滕玉和用笃定的語調繼續說道。
“你怎麼知道?”
中年人張口結舌。
“因為……我們都是親曆者。”
滕玉和歎息一聲。
“親曆者?”
尖嘴猴腮的男性,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他的聲音粗粝,像是用石子在砂紙上摩擦,聽起來格外刺耳。
“現在,大家願意安靜一會兒,聆聽我的講述嗎?”
說着,滕玉和誠懇地看向衆人。
等待了數秒的時間,回應他的卻隻有一片寂靜。
但他很清楚這代表着默許。
終于,在經曆了一番波折之後,滕玉和正式開啟了向新玩家的科普。
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他完成了講述。
在這期間,中年人無數次地想要插嘴,卻發現周圍的人,絲毫沒有這個傾向。
于是,他隻能悻悻地壓抑住自己的沖動。
“有什麼問題嗎?”
滕玉和神色自若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