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了鎖?”Susan訝然道,“也對,既然打算甕中捉鼈,肯定不會給獵物逃跑的機會。”
“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開的鎖?”Susan繼續詢問道。
“用這個。”談星晖從衣服内側的口袋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細長物體,“感謝你的發卡。”
“……”
見狀,Susan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巴。
她醞釀了幾次,還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談星晖這個人,或者說,這個SSR,一直在刷新Susan的認知。
他不得不承認,她雖然跟談星晖組成了二人小隊,但她始終沒有将對方,放在值得自己矚目的位置上。
她隻是順應衆人的計劃,服從組織安排。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Susan将談星晖看成了她的同事。
再加上過往的談星晖,給Susan留下的印象,除了穿着頗為陳舊,就是沉默寡言,她更不可能花工夫關注對方了。
但談星晖卻用自己的行動,一次又一次地震撼了她。
毫不誇張的說,假如沒有談星晖的幫助,她早就已經死透了。
哪怕她還活着,她也絕無可能獲得如此多的線索。
談星晖就像包容一切的海,看似寂靜無聲,實則卻深沉強大,跟這樣的人做隊友,基本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仿佛再無法逆轉的頹勢,放到談星晖的面前,都能被他不動聲色地解決掉,順便再給他人的失誤,完美地托個底。
向來都是沖在前線的Susan,破天荒地體驗到了被他人帶飛的感覺。
一時之間,她竟然無法适應。
“你把檔案拿走了?”
平複了片刻,Susan決定換一個話題。
她問到了他們本次行動的中心。
“嗯。”談星晖一邊點頭,一邊取出了幾個檔案袋,“這些都是十六年前的資料。”
“這麼多?”Susan認真地數了數,發現足足有八個,“不是……你怎麼裝下的?”
她狐疑地打量着談星晖那件闆正的暗綠色中山裝。
“空間比較大。”談星晖滿臉都寫着正經,“我人瘦。”
“……”
好吧。
對此,她确實無法反駁。
Susan随機地拆開一個檔案袋,裡面裝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她耐着性子讀了幾張,發現内容都是一些鄰裡間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任何價值。
她的眉頭忍不住皺得越來越緊。
“怪不得,警察局裝不下,連大黃一窩下了幾個崽,都記錄得這麼詳細,就算是盧浮宮,也不夠放啊。”Susan吐槽道,“順帶一提,大黃是老劉頭家的看門犬。”
“我知道。”談星晖笑了笑,“我當時正好看到這一頁。”
聞言,Susan微微一愣。
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談星晖指的是他在暗室中的情況。
“你很明智。”Susan贊同道,“就算你是個AI,這麼多的文件,你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浏覽完。”
“……AI?”談星晖歪了歪腦袋。
“怎麼了?”Susan挑眉道。
“沒什麼。”談星晖卻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落在Susan的腳踝處,“腫起來了。”
“……啊?”
Susan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她一直在疼痛的部位——
“我靠!”
她情不自禁地罵出了聲音。
不知不覺間,她的腳踝已經腫成了饅頭。
Susan原本以為,那隻是普通的扭傷,休息片刻就能恢複,沒承想,症狀卻越來越嚴重。
“不介意的話,給我看看?”談星晖溫聲說道。
“你、你還懂這個?”Susan目瞪口呆地看向對方。
“略知一二。”談星晖謙虛道,“不精通。”
“那也很厲害了。”Susan由衷地誇贊了一句,她鮮少誇人,尤其是這種讓自己真的心服口服的對象,“你盡管看,都什麼年代了,我當然不介意。”
“好。”
語罷,談星晖輕輕地握住她的腳踝,小幅度地旋轉了幾個方向,分别詢問了Susan的疼痛程度。
“應該沒傷到骨頭。”談星晖松開手,“但是扭得比較嚴重,可能傷到了韌帶。”
“需要多久恢複?”對于談星晖的話語,Susan已經深信不疑。
“半個月到一個月。”
“……太久了。”Susan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強忍疼痛的話,能正常行動嗎?”
“不能。”談星晖的語氣中,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強勢,“你才剛剛扭傷,強行使用腳踝,隻會讓你的情況,進一步惡化,直到完全無法移動。”
“那怎麼辦?”Susan瞬間就心煩意亂了起來,“你的那位朋友,曾經告訴我們,隻要成功回到迷霧,任何身體上的不适,都能即刻恢複,對嗎?”
“對。”
“那我可不可以這麼認為,不論我短期内怎麼亂來,隻要我在副作用顯現前,脫離這個鬼地方,我就能免于痛苦的折磨?”
Susan面無表情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