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不大喜歡她的室友。
這個叫布倫達的室友非常的懶,基本不care學分和考試,并且室友的父母也一點都不雞娃,明擺着是因為家裡有礦。
…真是羨慕死人了。
和這樣的人住一間屋子,卷王都卷不起來。
"布倫達,你借我的U盤哪去了…"艾比抱着電腦走進宿舍,見到了喪屍食人的畢生難忘的場景。
"啊!!"艾比尖叫出聲。"布倫達!"
"嗬…"布倫達放開床上的死人起身,半塊嚼爛的肉從牙齒間掉了出來。
"布倫達,布倫達…"艾比連尖叫都忘記了,她隻是白着一張臉機械地叫着室友的名字,好像是在試圖喚醒對方一般。
"吼!"在布倫達沖過來的時候,艾比掄起手裡的筆記本電腦重重地砸在了她的下颚上。
咬合部分的肌肉受到了重創,布倫達沒法咬人了,不過這也讓她的樣子更恐怖了——她還在試圖用歪掉的嘴巴攻擊。
艾比瞪着眼看着面前曾經熟識的室友,呼吸漸漸地變得急促。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艾比發現她已經想不起來到底對布倫達的腦袋砸了多少下了。
她手裡的電腦都砸成了兩半。
"……"
跨過不動了的布倫達,艾比愣神地看着從床上坐起來的應該早就已經死了的布倫達的男友。
"我的老天啊…"聲音顫抖地喃喃了一句,艾比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後從身側的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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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盯着手裡的那把窄窄的水果刀。它上面已經覆蓋滿了暗紅的血迹。
她剛剛在帳篷裡解決掉了一隻行屍。
噩夢又回來了。
…和那個時候對付布倫達和她的男友是一樣的。首先去砍它們的臉,切斷咬肌,這樣就不會被咬傷,然後再從太陽穴把刀插進去。
沒關系的,我可以應付的,我可以的…
緊緊地攥着手裡救命的小刀,艾比木着一張臉看着帳篷裡的那隻倒在她腳旁的行屍。
她隻是回帳篷裡找水喝,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有一隻在她的身後…
對付行屍是不能尖叫的,聲音會把它們引過來。
一般情況下,人類面對恐怖的東西,尖叫和哭泣這樣的習慣是很難改的。艾比沒有尖叫,那隻是因為她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幾乎是痙攣一般緊緊握着那把刀,艾比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連大氣也不敢出。
"肖恩!肖恩!"
"媽媽…"
"卡爾!跟在我身後!"
"前面還有一隻…"
帳篷外面的槍聲和孩子哭泣尖叫的聲音讓艾比緩了過來,她打了個寒戰,擡手擦了擦臉上的屬于行屍的血液。
營地裡的行屍很多,現在還不能出去。
艾比把死了的行屍拖到了帳篷門邊上,她自己也靠着那隻行屍蹲在一側,手裡拿着刀,準備在新的行屍闖進來的時候好紮進他們的腦袋。
行屍對腐敗的氣味并不感興趣,期待它們能忽視掉這個帳篷吧。
艾比目不轉睛地盯着帳篷的薄薄的塑料門。身側緊挨着的行屍身上有腐爛的臭味,可是她還是一動不動。
一定要趁行屍發現她的瞬間把它的腦子或者是咬肌破壞掉——這是此刻的艾比腦子在想的唯一的一件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營地裡的槍聲平息了下來,不過精神高度緊張的艾比完全沒有發覺到這一點,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帳篷的出口上。
嘩——
外面有悉悉簌簌的聲音,帳篷的門被掀開了一角。
艾比腦子嗡地響了一聲。她條件反射地抄起刀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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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一行人回來得不算太晚,他們帶回來的槍支和彈藥及時地阻止了更多成員的死亡。
行屍被殺幹淨了。劫後餘生的人占了多數,被咬死的人是不走運的少數。隻不過這少數也讓人無比的觸目驚心。
"達裡爾,T仔,格倫…"瑞克忙着擁抱妻兒,隻剩下肖恩指揮着營地裡的男人:"你們在四處好好巡邏一下,不要漏了任何活着的行屍。"
"……"
達裡爾四下望了望,一一浏覽過或是哭泣或是顫抖的幸存者。
艾比·李并不在其中。
是死了吧。
…倒黴的家夥。
達裡爾心不在焉地去掀被劃分到他的排查領域的某個帳篷。
沒等他完全掀開帳篷的門,一把刀突然從裡面伸出來砍他的臉,達裡爾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攻擊者持刀的那隻手的手腕。他用力把裡面的人拽出來,然後用毫不輕柔的摔角一般的動作把對方放倒在了地上。
對方的背結結實實地着了地,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悶哼。
"是你…"達裡爾喘着粗氣叫了聲被他摔在地上的女孩的名字。剛才的摔人的動作有些激烈,這讓他覺得呼吸不暢。"艾比·李。"
"啊…"艾比先是呆呆地盯着達裡爾,然後她便恢複了正常——她被摔得爬不起來了,仰躺在地上哀嚎着:"我的天啊…這裡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