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夠了。"肖恩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我要知道洛莉和孩子怎麼樣了,我有權力知道。"
"……"
對于洛莉,她總是覺得很虧欠。如果當初真的和解了,如果當初,能殺掉那個囚犯的話。
艾比把心酸的情緒掩蓋了下去。
"我不知道。"
她還不想告訴肖恩。如果讓肖恩知道洛莉已經死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會做出什麼事。…達裡爾還在那裡,她不知道肖恩這裡的這幫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肖恩歎了口氣。他把床頭的本子拿了起來。艾比這才發現,那是她的日記。
逃跑的時候帶上的,心愛的東西 …肖恩從車裡搜出來了。
'你是個優秀的獵人,忠誠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永遠是我的…隻是我有的時候不明白,你到底是屬于他們,還是屬于我。'
肖恩翻着日記念着,艾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她知道她的日記壞了事了。
那幾篇英文的日記…該死!
"我就知道你們會搞在一起,你和達裡爾。他救了你,是不是?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幹你的,嗯?"
"……"肖恩是警察出身,有審問經驗,現在艾比是打定主意一句話也不說了。
"'比起瑞克,你都更像是朱迪斯的爸爸…'"肖恩把日記合上。"朱迪斯…艾比,你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
"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們的營地在哪裡。"
"我要是不說你能怎麼,你要開槍把我打死啊?"艾比無所謂地攤手。
"……"肖恩沒辦法了。如果要走審問程序,讓這裡的别人知道了洛莉和孩子的位置,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已經等了那麼久。他回到那座農場,看見的全是殘垣斷壁。
他失去了一切。拜瑞克所賜。
肖恩把槍收了起來,抿着嘴一步步逼近,就好像他要狠狠地揍她一頓一樣。
艾比還在生病,身體沒有力氣,她往床角瑟縮了一下。
嘩啦——
下一秒,肖恩扯着她的領子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用非常粗暴的方式。
他把她面朝下狠狠地壓在了窗台上,一隻手掐着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的手掌幾乎都要包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男人壓着她的胳膊肘下按住了汗衫,腰腹部的肌肉線條暴露無遺。女孩粗糙的睡裙下的小腿在輕微地顫抖。
"肖恩…咳…肖恩…"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低沉又沙啞的威脅,鼻腔裡呼出來的熱氣,緊緊地壓着後頸的粗糙的手。粗硬的胡茬紮在了耳朵上,有很重的刺痛感。"好好看着…你不告訴我,自然會有人讓你開口。"
艾比被壓着動彈不得,她看到正對窗台的方向下面是一片灰色的場地。
裡面的勞工正在給行屍們"加料"。他們穿着統一的肮髒的勞工服,給行屍身上加上鋼刺,或者是把它們拿鐵鍊穿在一起,變成天然的防禦屏障。每個人臉上都是害怕的,灰敗的神色。他們并不是自願的。
看了這些,艾比反而更堅定地閉嘴了。她可不想讓達裡爾陷入險境。
"嗚嗚…我是女人,你怎麼可以打我…"艾比開始哭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
"呵呵,你繼續裝啊。"
"嗚嗚肖恩……"
肖恩很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畢竟他已經在她的眼淚攻勢上栽過一回了。被捅一刀,吃了一顆子彈,足夠他長教訓的。
肖恩把手松開了。
他不可能讓别人去審問她,剛才隻是在吓唬她而已。
"我會等你病愈。你記住了,我們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