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重新聚到了一起。瑪姬,格倫,瑞克,米瓊恩,卡爾薩莎,泰爾西…
瑞克在卡蘿爾的小屋裡見到了朱迪斯,他一直都以為朱迪斯死了。女兒還好好的活着,這無疑是給一個父親的最大的慰藉。
他們重新上了路,沒有車子,隻是沿着鐵軌漫無目的的前進。
堅不可摧的小團體,似乎什麼都不能把他們打敗。
細微的裂隙隐藏其中。
夜深人靜。
夜晚的樹林裡沒有行屍的聲音,隻有樹葉沙沙作響。
達裡爾和卡蘿爾并排坐在樹根下。
男人的下巴放在長/弩的尾端,尖端杵在地面。女人懷裡的長槍歪歪地靠在肩上。
他們已經安靜地坐了很久。要一直放到天明的崗哨。
無言。
"……"
達裡爾扭頭看着卡羅爾。他的右眼下面有一道快要結痂的疤。
月光下的女人的側臉不是很柔和。她的鼻尖和唇線都是分明的,像大理石的雕塑。
卡羅爾沒有回應身側的男人利劍一般的目光,她目視着前方的黑色夜幕。
而他隻是沉默着,用獵人的透徹而危險的眼睛看着她。夜晚的風吹動了他長長的額發,棕黑的幾縷擋在了眼前。他原本的瞳色是棕的,在夜色下都好像變成了黑色。
"艾比是對的。"卡蘿爾說了第一句話。
"什麼。"
"監獄,和外面,這裡,那裡,都沒什麼區别。"
"……"
"而我再也回不去了。麗茲殺了米卡,我殺了麗茲。…她是對的。沒有人能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嗯。"達裡爾喉嚨裡嗯了一聲。卡蘿爾是怎麼想的,他可以猜到。他不需要再問問題。否則他會在回憶裡越陷越深。
"我不想談那件事。"
很好,因為我也不想談那件事。
達裡爾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他抿了抿嘴,看着卡蘿爾的眼裡有些不甘。
隻是,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卡蘿爾了。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承認他是高興的。
就好像在一切都失去的時候,重要的東西失而複得。
可是在那之後便是很多的不甘心…
那甚至說不上是原諒。
"我做不到。"卡蘿爾抱緊了槍。"就隻是…做不到。"
她不敢說一聲對不起。
因為沒有辦法祈求原諒。
卡蘿爾回頭看向了達裡爾。
目光相碰,達裡爾垂下了眼眸。
為什麼。
一般來說需要問的問題,他早已經知道了答案,沒有必要再問。
"我隻是需要忘記。"她這樣說着。
好。
忘記吧。忘記是最好的。
"All right…"達裡爾答應一聲,起身離開了。
清晨的時候,大家走完了鐵軌,達裡爾看到了那塊終點站的路牌。
瑞克,這是個陷阱,不要去
熟悉的字體,收筆勾畫的角度。
遲到的提醒。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屬于他們,還是屬于我。
腦海中這句話一閃而過,達裡爾僵在了路牌前,動彈不能。
艾比還活着…她來過這裡。
欣喜和難過絞再了直跳的心髒裡,達裡爾慌忙地拖拽過來一具行屍的幹屍,用力地用弩搗出了一些殘存的紅色,寫下了他的答案:
'I belong with you. Find Me.'
('我屬于你。來找我吧')
.
.
這個晚上對誰來說都很不好過。
回到了救世軍的宿舍,肖恩一進門就開始喝酒。相反的,艾比倒是很冷靜。她甚至連哭都沒有哭。
肖恩以為她會哭的。
"為什麼要哭啊。和男人分個手,又不是要死了。"
在末世和普世分手的區别就是,就算是想,也沒有辦法短信,電郵,或者使用通訊軟件。極大可能是,一生都再難相遇。
艾比對肖恩聳了聳肩:"I can live with that.(還好啦,可以接受)"
"吹牛。"這樣說着,肖恩倒在床上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