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得焦黑的房屋,擺着花朵的墳墓。
附近是燒黑的土地,沒有任何的野花,一定是特地又跑到外面的林子裡搜尋來的。
中間是黃色的,簇狀的花朵,邊上的則是白色的。
切諾基玫瑰。
不是應該是給母親的花朵嗎,為什麼要放在未婚姑娘的墳前。還是說他對這種白色的,長得并不像玫瑰的'玫瑰'情有獨鐘呢?
艾比俯身觸碰那朵花。
上一次看到它的時候,是在監獄裡,他們在埋葬死人,她緊緊地抱着他的肩膀。
片刻後她慢慢起身,手裡把玩着小刀。
"……"
德懷特低垂的頭顱在輕微的顫抖着,血液随着顫抖的頻率順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兩隻膝蓋陷在黑色的泥土裡。
"被你奪走弩的那個男人在哪裡,他往哪個方向去了?他是一個人,還是有同伴?"
"我告訴你了,我不知道!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雪莉無關,殺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偷了他的東西,然後跑了…"
德懷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他覺得在這個時候,至少還能維持一點好人的尊嚴,在死前不把那個曾經幫過他們的男人供出去。
"……"
頭頂一陣咔拉作響,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德懷特頂着流了半面鮮血的臉擡頭,他看見面前的女人端着那隻上弦的弩,尖端對準他的眉心,動作熟練,熟練得好像是她使用多年的武器一般。
"嗯…"她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Still handy(還是很順手)…"
接着她收起了武器,對一旁動了動手指:"賈斯汀。"
賈斯汀會意地走過來繞到德懷特身前,鉚足了力氣一拳揍在他鼻子上。
"讓你不說!"
"啊!!我都說了不知道了啊!"
新一輪刑訊開始,受害者的痛叫分貝太高,艾比不得不兩手作喇叭狀提醒着施暴者:"喂~你輕點,不要打太重了啊,打死了他更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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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被劫了裝備丢下的達裡爾覺得他的壞運氣到頭了。他找到了燃油公司的卡車,燃料充足,後備箱還有不錯的武器,接着他在回去的路上找到了藏在路邊建築裡的薩沙和亞伯拉罕。
他們顯然是聽進去了他的話。
找到一個好的追蹤者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呆在原地不動,等追蹤者自己找回來。薩沙和亞伯拉罕甚至還留下了明顯的蹤迹。
一路下來,達裡爾要累斃了,他倒在後車座裡,心裡吐槽着前排的兩個邊開車邊秀恩愛的人。
他可是比不了亞伯拉罕,剛和羅西塔分手,又去找薩沙。
達裡爾并不是八卦的人,不過此刻他在想,也許他這輩子也要孤獨終老了…和他的狗一起。
吱——
車子猛地刹住了。
前面的路被攔住了。七輛摩托車,七個人,人手一把步/槍。
"你們為什麼不先從車裡出來呢?"
三對七。
達裡爾跟着薩沙和亞伯拉罕下車。
"嘿,傑克…頭兒,我們不用回去報告一下嗎。"
"這點破事還用報?老子可不想聽女人逼逼叨叨的。…很好~大家都出來了啊,一開始就很順利。現在第二步,交出你們的武器。"
為首的中年男人臉上挂着混蛋的笑,胳膊搭在車把上,戴着皮革手套的手一點一點的。
那副流氓的樣子,讓達裡爾恍惚間想起了莫爾。
哦是的…莫爾,還有總督的那群混蛋。同一種的混蛋。
達裡爾眯了眯眼睛。
"憑什麼?"
"well…因為那些武器不是你們的。"機車黨頭子不笑了,他舉起了手裡的槍。"你們的财産,現在歸尼根所有。如果你們能搞到大卡車,那我們就想和你們認識認識。而且,我們要送你們回家,看看你們在哪…挂你們的帽子。"
"……"三個人站着沒動。
"好吧。"傑克活動了下脖子,臉上有了不耐煩的神色。"友情提示。如果你們得吃屎,最好别細細品味。咬,咀嚼,吞咽,重複,懂?"他擡手拿槍指了下達裡爾。"現在,你,帶我的人去卡車後面,從保險杠開始,一直搜到前面,看看車裡有什麼好東西。"
機車黨的其中一個看上去彪悍的家夥走了過來,重重地推了他的肩。
達裡爾被推搡着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帶路的時候,他隻是暗暗地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