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
蠢貨。
卡蘿爾的跟班,瑞克的狗,這是艾比對達裡爾的評價。
她對他的期望太高,他沒能實現。龜縮在營地裡,或者是遠離鐵路和大路,做到這兩點很難嗎?還是說時間過了這麼久,他獵人的本能都被磨光了。
哼,看上去的确是一副被磨得殘破不堪的樣子呢。
艾比把心裡的很多心疼壓了回去。
現在尼根就在這裡盯着他們看。
艾比知道尼根的做風。越在乎的東西,越是要摧毀,能過上嗨皮快樂生活的隻能是他自己,别人連個屁都不算。
她低頭對尼根表了一下衷心,然後手插兜裡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達裡爾在看她。那道擺脫不了的灼熱的視線讓她煩躁。
…這樣盯着她看是想怎樣啊!指望她和尼根求情嗎?現在求情無異于找死好吧!
可是他還在看,好像生怕尼根看不出他們兩個之間的苟且事一樣。
靠。
一點都沒變。還是和過去一樣,死闆得不懂變通。
好在尼根急着要收拾瑞克,并沒有多在意疑似苦命鴛鴦的狗血情節。
好了,走遠一點就行了,現在還不到時候…
艾比表面鎮定地走到了一邊讓出位置,心裡還在打着鼓。
瑞克,卡爾,瑪姬,格倫,薩沙,達裡爾,米瓊恩…還有剩下的幾個不考慮在内的貨。
他們中間的一個人會死。
十一分之一的概率。
"你們這些混蛋裡哪個是頭兒?"
西蒙向尼根指了一下瑞克。"這個。"
尼根走到瑞克跟前,笑得好像拉家常。"你一定是瑞克吧。我是尼根。你殺了我的手下,我可不大高興…而且,我派人去替我的人報仇,你又殺了我更多的手下。這不厚道。"
"……"
尼根的講話方式很啰嗦,不過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地聽着。
似乎不光是瑞克這一陣營的人在恐懼,尼根一方的手下也有些許的畏懼——不同于瑞克一/黨,他們都很清楚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都不知道…你幹的事有多不厚道。不過你馬上就要知道了,哦沒錯,你馬上就會後悔和我作對。無論你做什麼,無論是什麼情況,你都不該挑戰新世界的秩序。它非常簡單,所以即使你蠢,你也會懂。仔細聽着——把你的東西給我,否則我就殺了你。"
壓抑。
"今天我們投入了很多,好讓你們知道我是誰,我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你們現在都要為我工作了,你們得到的任何東西,都要上交給我。诶,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很難接受,但你們最終都會接受的。"
霸道。
"我想要的,是你們一半的東西。你們可以制造,搜尋,或偷竊更多的,遲早都要補上。這就是你們接下來的生存方式了。嘿,别放松太早…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不接受懲罰就能逃過去了吧?我其實并不想殺人,你們死了,還怎麼能替我工作,對吧。但是你們殺了我很多人,多到我無法接受了。"
可懼。
"所以,現在我要打爆你們其中的一個人。從你們當中,挑出一個人來接受光榮的犧牲。"
就算是在外圈,也能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艾比默默地擡手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不得不說,對比一下之前的幾次"儀式",尼根真是越來越會演說了…
如果是第一次聽這樣的演講,怕是要都和瑞克他們一樣被吓尿了吧。
尼根挑不出到底要殺哪一個,他開始點兵點将了。
"Eeny, meeny, miny, moe…? Catch a tiger… by the toe"
繞着鐵絲的球棒在達裡爾的頭頂一晃而過,艾比咬斷了一小截指甲。
球棒随着斷句的節奏在每個人的頭頂停頓,移動着。?
"If he hollers… let him go,? My mother …told me? To pick …the very… best one? And you …are …it."
it的尾音或落下,艾比緊揪着的心髒猛地放松了下來。
被點到的是紅毛。
那個綁她的時候手勁異常大的混球。
好吧,謝天謝地,一路好死。
艾比沒覺得紅毛活該,不過她很慶幸他被選中了。
"有人敢動或是說話,就把那孩子的眼睛挖出來喂給他父親吃,然後我們再開始。不過你們可以哭泣,見鬼,你們每個人都會那樣的!"
棍子砸在人頭頂的聲音是一聲悶響。
混合着哭泣的是尼根驚奇的贊歎,因為紅毛還在支撐着跪着。
"看看這個!真有種!"
接下來的就是單純的暴力血腥。
尼根掄着棒子一下一下地用力砸對方的腦袋,一直到把它砸得稀爛。
這裡的場景會變成一張有沖擊力的照片,貼在熱愛攝影的救世軍的床頭。
艾比往人群裡擠了一下,低頭淡淡地看着紅毛被砸爛的腦袋和還在無意識地跳動的手指。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了。
習慣就好。
"大夥們,瞧瞧我肮髒的壞女孩!"尼根把浸滿血的球棒用力的一甩,一部分的血水甩在了瑞克臉上。這還不夠,他還要迫使他們看着,仔仔細細地看清楚。
"他為你們團隊裡的一人,或六人,甚至是七人擋下了一劫,所以,擡起頭仔細看着!"
下一秒,跪在地上的達裡爾掙紮站起身,撲過去給了尼根一拳。
接着他馬上就被兩個人按倒在地,再沒有能力反抗。
艾比傻眼了,放下的心又猛地懸了起來。
一切都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