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對你做了什麼,都還能變得更糟。總會有更糟的。呆在這裡,不要想着逃跑。"
"……"
"我聽說了那天發生的事。"
"……"
"她代替你們中的一個人受了刑罰,是不是?"
達裡爾終于擡頭看了雪莉。
"你不會在這裡見到她的。她不喜歡檢查。"
"好了,檢查完了。"醫生不合時宜地結束了檢查,胖喬走過來把達裡爾從椅子上趕下來攆出門,準備再把他關進那間黑乎乎的隔間裡去。
雪莉擔憂地看着空蕩蕩的門口,不過她并沒有跟上去。
折磨還在繼續,隻不過對方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德懷特出門去了,負責"照顧"犯人的人變成了胖喬。
又是一天裡的喂食時間,這一次達裡爾發現了機會。
胖喬在關門的時候,忘記了鎖門。
達裡爾定了定神,輕手輕腳地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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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裡爾的出逃計劃才剛剛開始。這個時候,正巧趕上了艾比從神之國回來。
艾比不是不喜歡檢查,而是沒有時間。更何況,這裡的醫生又能幹什麼呢?開點抗生素,止疼藥,換換紗布,換成自己一樣可以幹。
除去唉聲歎氣地叫疼的時間,剩下的都用來工作了。
她搞砸了山頂寨,還替别的團隊的混蛋受了罰,尼根已經把她手頭的人縮小到了五個,那現在不好好表現,到以後更要完蛋了。還好神之國那邊的人很聽話,加爾文也很好對付,不像西蒙那麼喪病。
在把從神之國弄來的貨物裝箱打包給工人之後,艾比手裡提着酒瓶子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裡走。
她已經喝了大半瓶了。
她不能過問達裡爾的事,她也不敢。光是那個烙鐵就已經夠她心理陰影好一陣子了。
尼根最在意的就是忠誠。如果尼根認為她不老實,以後的生活還要更難過。
尼根會把達裡爾怎麼樣?會天天揍他,趕去做苦工,還是把他扔到行屍栅欄裡?可是既然尼根要留着達裡爾,意思就是不想殺他,她本不應該很擔心的才是。
可是,現在自己為什麼卻如此地…
胸口還在火燒一般地疼痛,艾比一手撐着牆彎下些身體,另一手捏着酒瓶悶了一大口酒。
焦慮。
沒錯,就是焦慮。
十分鐘後她就吐了,趴在角落唯一的一個垃圾桶旁邊吐着早飯。
不為别的,單純因為吃了止痛藥就喝酒刺激到了腸胃…
不過吐歸吐,她還沒有醉到五感都遲鈍的地步。
身後看不到的拐角處有隐約的聲音,她不耐煩地抹了下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對着那個方向喊了一聲。
"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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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回音。
艾比把槍掏了出來。
"我問誰在那裡?!你最好站出來,在我把你打成篩子之前!"
其實一般的時候她還不會這麼說話的,隻是現在她有那麼點醉,說話就會很沖…拿那種大舌頭的醉腔說出來,聽上去更吓人了。
一秒後人走了出來,艾比把槍放下了。"什麼啊,怎麼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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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雪莉在拐角處站住了,她空着雙手,臉上讪讪地。"我隻是路過。"
艾比看不慣德懷特,不過她對雪莉還是比較尊敬的。相對的是,雪莉對艾比以前收拾德懷特的二三事也抱着一種平靜的态度。
非常詭異的,她們居然可以和平相處。
"所以…"艾比被喉嚨裡反上來的酒味噎了一下。"你在和誰說話?"
"你醉了。"雪莉皺了皺眉。"你幻聽了吧。"
"哦…"艾比有些遲疑地撓了撓頭發。"可能是我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