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懷特吧?你把德懷特藏在裡面了吧?是不是啊是不是?"
這下雪莉明白了,這貨完全就是想要抓奸然後和尼根去告密的,天知道她多讨厭德懷特。
雪莉闆着臉端起胳膊。
"你聞上去像酒精和嘔吐物。"
艾比不為所動,甚至還充滿了小人得志的興奮…
"把前夫藏在雜物間裡?尼根會愛死這個的。"
說着,她就要去擰門把手。
"等一下…"
雪莉不安的聲音讓艾比停頓了一下。
"我知道你很想要我的唇膏。"
"而且?"艾比握在門把手上的手停住了。她眯着眼睛轉頭看雪莉,一副對尼根的後宮團勒索慣了的模樣。
"你可以拿走我的鞋子。"
"我還想要你身上這件衣服。"
"好。"
被女人的愛美虛榮心打敗後,艾比對門後面到底藏着什麼都不感興趣了,甚至是胸口的燙傷都不那麼難受了。她把手從門上縮了回去,然後揚長而去了。
一直等到尼根找她"喝茶"的時候,艾比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懷疑那個走廊裡到底藏了誰。
救世堂是個鐵桶一樣的工廠,理所當然的,達裡爾的出逃計劃沒成功,他們抓住了他,群毆暴揍了一頓後又扔回了小黑屋。
"……"艾比側了一下臉躲開尼根似笑非笑的視線。
"我需要你,為我工作,懂嗎?"尼根的聲音帶着幾分嚴肅。"在我告訴你做什麼之前,事先提醒你一下…那天晚上的事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當然,尼根…當然。"艾比心虛地看向别處,站在那裡的時候因為胸口的傷痛而含着胸,一副等着大領導訓話的小職員的模樣。"悉聽尊便…咳,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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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根的訓話和吩咐一如既往的冗長和啰嗦,艾比被尼根的話刺激得一愣一愣地,十五分鐘後,一直到走出尼根'辦公室'的門,她都想不起來要怎麼辦。
在回房間路過小儲藏室的時候,還處在愣神狀态的艾比停在了門口,想了想後,她跑進儲藏室把唇膏塗上了,然後又換上了那條雪莉那搜刮來的裙子。
正式見面,儀式感總得有的。
雖然她并沒有去照鏡子,唇形塗得生硬而粗糙,胸口處耷拉着一條紗布,腳上還是和衣服好不匹配的帶着泥土的靴子。
所謂儀式感。
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裡面放着的是尼根給她的任務——
髒兮兮的,鼻青臉腫的,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的男人。他前額的頭發是長的,一部分蓋住了眼睛,這讓她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盯着她看。
再往前走兩步,聞到的是汗液、血液和狗糧混合起來的奇怪的氣味。
艾比皺了下鼻子,把身後的門關好。
他看上去沒有以前那麼拽了。畢竟臉都被揍腫了,估計疼的話都說不成了吧。
艾比站在原地,恍惚間想到了,在那個已經被行屍和大火毀掉的農場,她慢慢地掀開毯子,避開昏睡的男人腰側的箭傷,慢慢地把他身上的泥巴擦拭幹淨。
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無言。
度過了安靜的十幾秒,艾比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男人卻冷不丁地開口了。
"你早就不寫日記了,是不是。"
因為缺水,而嘶啞的要命的,低沉喑啞的聲音。
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艾比突然沒來由的覺得好笑,然後她就真的笑出來了:"哦,看看這是誰在說話,是松鼠殺手達裡爾迪克森…"
"……"
達裡爾低着頭被綁在那裡,嘴抿得緊緊地。或者是,因為他的下半張臉被打腫了,所以看上去是嘴抿得很緊的樣子。
她一周前才被烙鐵燒過,現在卻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放輕松親愛的,這裡沒你想的那麼糟。"艾比玩笑一般說着,走近扯住達裡爾的頭發強行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達裡爾用力地甩開對方的手側開了臉。
這并不僅僅是因為那裡腫得厲害,光是一個親吻都好像是在上刑。
"我不喜歡告訴你這個,不過…"艾比一本正經地扯假話。"尼根是個蠻記仇的人。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在家裡的那些人可就倒黴了~"
"……"
"現在我把你繩子解開。現在滾到洗手間裡去沖一下,你tm都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