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合作,其實也并沒有多少"合作"的部分。
艾比成天都在處理收貢和統計,達裡爾則在工廠裡幹着繁重的雜活——總之,至少是比行屍栅欄裡的勞工高級那麼一點點。
一整天的勞作後,達裡爾一步一拖地往休息的地方挪。艾比把房間裡的雜物室留給了他,連帶着那一副束縛人的手铐。讓達裡爾感到悲哀的是,他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他,她甚至都不會接近距離他兩米以内的地方,就隻是拿槍指着他,讓他自己把自己的一隻手腕随便铐在房間的某個管道上。
這一天唯一值得放松的地方就是,他沒有看到尼根。天知道,給尼根下跪比殺了他還難受。
原本以為的是,這一天的精神折磨終于結束了…沒想到真正的折磨還在後頭。
"……"
達裡爾推開虛掩的門,沉默又帶着些無措地看着艾比和她的狐朋狗友們喝酒開趴。
房間裡充斥着酒瓶碰撞的叮咚聲和大聲的講話聲,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站在門口的他。
"come on 安珀,今天可是你最後一天單身的日子了,等嫁了尼根你就不能想什麼時候喝就什麼時候喝了。"
"對,你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新娘子~"
"Oh Fuck you 艾比…"
"法克我幹什麼啊,我倒是想尼根娶我呢,可是人家還拒絕了。我魅力有那麼差嗎。"
"哦當然…我們大家都看見了。真tm丢人。"
"閉嘴賈斯汀。"
"哈…"
滿是酒精氣味和七嘴八舌哄笑聲的房間裡擠着五個人。即将要成為尼根的第九個老婆的安珀,混蛋二人組賈斯汀和傑德,邊灌酒邊葛優躺的艾比…
達裡爾不知道什麼是葛優躺,他隻是覺得她那樣攤着對頸椎不好。
不自覺地皺起眉看着她的時候,他的餘光瞟到了沙發角落的最後一個人臉上。
"……"
達裡爾的神色從尴尬和無措變成了震驚。
肖恩·沃爾什坐在那裡。
男人時不時地附和着笑一聲或者是歎一下氣,健碩的胳膊搭在緊挨着的艾比身後的沙發背上。他的頭發已經長出了粗硬的一從,胡茬覆蓋在左右兩側的臉上,更反襯得身側女性的臉頰細膩而光滑。
他們的膝蓋是碰在一起的。
異常的親密。
達裡爾的腦海瞬間裡炸出了WTF這三個字母,短暫的呆滞過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藏在衣袖下的拳。
從來都沒怎麼感覺到嫉妒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嫉妒的酸氣。
肖恩還活着…這怎麼可能?
.
艾比終于注意到了達裡爾,她從沙發上直了一下身子。 "嘿,你。"
"……"肖恩停下喝酒,微微地偏了下臉,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門口站着的達裡爾。
"幹了一天活,你一定餓了吧?"艾比把手邊的一小袋幹面包扔在了達裡爾腳旁的地上。袋子落地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哦,還有水。"
又是像在投喂一樣,啪地一聲扔在地上。
賈斯汀和傑德鼻子裡發出了幾聲哼笑的音節。
肖恩挑眉,聽上去是在為達裡爾抱不平:"你沒必要用扔的。"
艾比無奈攤手:"那還要怎麼啊。你指望我走過去把東西遞給他?那可不行,我多謹慎啊。"說完後,她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從沙發後面的一小堆衣服裡挑出一件朝達裡爾的方向丢了過去。
那件皮革的衣服同樣也沒能飛到達裡爾手裡,它掉在了地闆上。
達裡爾看清了那件衣服。髒兮兮的,沾染着奇怪顔色的污漬。黑色皮革的馬甲,背後是白色的翅膀,是他一貫穿着的那件。隻是在他被抓的時候,它被救世軍搶奪走了。
達裡爾站在原地沒動,他慢慢地低頭看着那件衣服。
"Hey man…(嘿兄弟)"肖恩開口了。也許是因為空氣裡的酒氣,他的聲音聽上去帶着揶揄:"你最好把它撿起來。她可是特地幫你從一隻行屍身上把它扒下來的。"
"Yeah right…"艾比提醒達裡爾:"你還記不記得栅欄裡的行屍串?他們把行屍套上你和米瓊恩的衣服,然後串在大路上,都快把瑞克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