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your people.

達裡爾被艾比的大喊大叫搞得更沉默了，再加上那個清脆的叉子掉在盤子裡的聲音，房間裡的氣氛陡然降到了冰點。

艾比不爽地瞪着達裡爾，達裡爾則側過臉躲開了她的視線。

＂……＂

＂……＂

靜默又緊張的半分鐘過去了。

昏暗房間裡的一點燈光拉長了二人映在牆上的影子。

達裡爾緩緩地開口。含着各樣複雜情緒的，又悶又沉的聲音。

＂I went back for you.＂

（我曾經回去找過你）

＂我知道，＂艾比無所謂地慫了慫肩：＂我看見你了，我當時就在那裡。＂

哼，我可看見你怎麼擁抱那個要把我一刀紮死的女人了，你個混蛋。

達裡爾愣了一下。他轉過臉，眼神裡有驚異。

＂看見那個寫着我的字迹的路牌子，卻找不到我，這一定讓你難受死了吧～＇I belong with you， come find me＇，真浪漫啊，我還以為你不會說甜言蜜語叻…＂

成功地看到達裡爾的臉色由青變白，艾比滿意地停下了話頭。

是的，她留下了路牌上的文字，也看到了他留下的信息，可是她卻沒有去找他。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達裡爾不用怎麼想就知道答案了。

＂是我的錯。我沒能及時趕回去。＂達裡爾擦了擦嘴唇上的血。那些鹹腥的味道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那一段從獸醫院往監獄趕的漫長又煎熬的路程，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哦當然，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典型的你的想法。＂艾比支着下巴想了想。＂我是在早上被這裡的人救的，你第二天下午都沒能趕回去。他們說如果再晚一點，我的肺就炸了。你看…如果呆在監獄裡，我百分百會死。＂

＂……＂

＂卡蘿爾是對的。＂艾比回想自己着最後在死囚區的時光。束手無策地躺在冰涼的地闆上，不論做什麼都無濟于事。

＂我會受盡折磨，被自己的血嗆死。＂

＂艾比…＂

艾比呵呵地假笑着，故作輕松地翹起二郎腿：＂也許我該對她表示一下感謝——親自地。＂

那自然是不隻是什麼感謝之情了…達裡爾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在說出in person（親自）這兩個詞的時候鼻梁上擠出的危險的褶皺。這讓他不得不開口解釋：

＂他們沒有讓卡蘿爾留下。在…那件事後，瑞克馬上就讓她離開隊伍了。＂達裡爾沒能說出什麼具體的形容詞，說＇那件事＇這個詞的時候，聲音都是含混又愧疚的。

＂這樣啊。卡蘿爾被趕走了你一定難過死了吧。我理解，畢竟你們是多好的朋友。＂艾比還是沒什麼情緒地說着，顯然是一點都不意外。她繼續抛着明知故問的話：＂我在對講機裡聽到她的聲音了。放逐并沒有持續多久吧。＂

一句話噎得達裡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憋了幾秒，低頭咬了咬流血的指甲。

＂她救了我們大家…從終點站的那群人那裡。＂

這是其實讓卡蘿爾回歸的最實際的理由。一個心系團隊的，又充滿戰鬥力和悔改心的角色，除了受害者，沒有人會拒絕。

＂你錯了。那是我。＂

＂……＂

＂我殺了終點站的人。是我救了你們。＂好吧，這樣聽上去是有把功勞全搶了的嫌疑，不過她又不在乎。＂而且，要不是我，格倫早就和紅頭發sb男一樣，被打得腦漿流滿地。＂

＂……＂達裡爾不喜歡艾比用來形容亞伯拉罕的死狀的詞語，他隐忍又難過地握住了拳。

＂看上去你在乎那個紅頭發。well，我不救紅發男，那是因為我tm不在乎他。但是格倫，格倫人很nice，瑪姬也一直對我很好。…你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和你的人殺了我的人引起的吧？不過别太有壓力了，我不在乎那些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垃圾。我隻在乎我的房間，還有職位，不過現在德懷特把我的位子搶了…哦，對了，在林子裡的時候，那也是我，是我在追德懷特和雪莉，很巧合是不是？～＂

達裡爾被艾比的一連串＂是我，是我，還是我＂的演說搞得有些懵。他看着她，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我當時應該找機會殺了他。＂提到德懷特，艾比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那樣的話還能把你的弩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