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達裡爾冷不丁地說了一聲停。
艾比停了一秒。
"怎麼了。"她笑笑。"不喜歡我這麼說話?"
達裡爾無言以對。
他印象裡的她,滿口文鄒鄒的酸話,一個帶F的詞都不屑講。
"哦,你剛才你說你回去找過我?"
"是…"達裡爾作了個沉重的深呼吸。理智上來講,他并不想把他的經曆告訴她。用那些經曆換取同情和理解,他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他忍不住。"我找了你兩年。我離開了瑞克。我把段鐵路的每一寸都翻了一遍,住漏水的石頭洞,在林子裡吃兔子和松鼠。"
一長句話說完,達裡爾幾乎是帶着些委屈和埋怨地喘了口氣。
……
一個男人說,他在荒郊野外尋找了你兩年多,兩年多的風吹日曬雨淋,艱難困苦。
多麼長情。
"哇哦…damn…"艾比先是有些小震驚地愣了一下,然後接連發出了兩個'尼根式'的驚歎詞…好吧,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不過說真的,這還真是讓人感動,甚至還讓人有點小興奮呢。
"噗…咳,看來我是給你留下深刻印象了…"艾比擡手捂住了不由自主地上翹着的嘴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導緻她說話的腔調怪怪的。"現在你找到我了,高興了吧?"
本來是應該高興的,可是達裡爾高興不起來。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被強制洗了澡,然後又被胖揍一頓,現在一隻手被铐在桌子腿上,被逼迫着吃燭光晚餐。…是的,她居然還點了香薰蠟燭。
"還是說,你找的是那個在監獄裡的女孩…被因為幾頭病豬造成的病痛折磨,在玻璃的後面,哭着說我愛你?"
"……"達裡爾啞然。
這真是赤/裸/裸的傷害。
她就是故意的。
嘴巴毒辣又心胸狹窄的家夥。
達裡爾在心裡不爽地吐槽了一句。
"好了,閑話說夠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尼根喜歡你,所以你現在是在試用期。他讓你在我這裡幹活,看你過幾天能不能轉正。"
"轉正?"達裡爾諷刺地挑眉。
在這一切之後,在瑞克殺了十幾個救世軍,在亞伯拉罕被活活打死,在尼根拿烙鐵燙了她的身體之後…他怎麼可能會加入這些人?
"你最好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講話,我叫你做什麼,你tm就做什麼。叫你聽的時候,你就閉嘴,懂?"
艾比在山頂寨的談判場上鍛煉出來的氣場全都出來了,達裡爾及其不适應地閉上了嘴。
"你沒必要和工人一樣一天勞動十小時,要吃的時候就去工人那裡拿,可以記上我的名字,每天結束的時候就回到這裡。重要的一點,不要惹尼根,你看到他走過來,你要跪下,或者是,我讓他們揍你一頓,逼你跪下。"
達裡爾沒說什麼。
非暴力不合作。
他抿嘴表示默認,卻又倔強地低頭不去看她。
冷不丁地,女人的手指停在了他的下巴上。她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低頭看着铐在椅子上的他,手指停在了他臉上被打腫的部分。
诶,一如既往的倔驢脾氣。
艾比無奈地歎了口氣,手指頭尖戳了戳男人下巴上的胡茬。
灼燒和疼痛感從那裡蔓延開。
達裡爾眯着眼睛皺眉。
他都分不清是疼痛,還是什麼别的感受。
頭頂上方傳來了她慢悠悠的聲音。
"你沒必要信任我,畢竟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年經曆了什麼。所以我們就隻是…合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