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不想去的實際原因是,她能猜到等尼根去了亞曆山大,估計那裡又要死人了。并且尼根今天心情不錯,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要怎麼着卡爾的樣子。退一萬步,就算他真的要傷害卡爾,她又能做什麼呢?把另一邊的胸也拿去給烙鐵燙了麼?再替瑞克的人求情的話,尼根豈不是要當場把她的腦袋給打掉。
肖恩和她也是一樣的情況,還有就是,他一點也不想見瑞克。他怕他會忍不住把瑞克殺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和卡爾說。"肖恩顯得有些煩躁。"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什麼都不顧地跑過來,他知不知道尼根會…"
"因為他和你我都不一樣,肖恩。"艾比笑着看着'恨鐵不成鋼'的肖恩,"他像他的媽媽,又正直又堅強。你還記得她一個人開車跑去酒吧找瑞克的事麼?天,我倆擠在那輛翻了的車裡,還弄死一隻行屍,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但是她就一個勁地往前走…"
"哦我當然記得,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人能那麼不計後果。"肖恩也笑了,他點了下她的額頭。"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人能比你哭的還醜。man…你過去真是個愛哭鬼。"
看着肖恩笑着的時候,艾比突然有些恍神。他的頭發已經長到了她初次見他的長度,就好像又變回了過去的警官大人。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嗎。"肖恩止住了笑。
"也許我們可以一輩子活在回憶裡。"艾比喪氣地把手邊剛拔出來的草撇到地上。"反正這裡的人都遜爆了。"
"……"
"也許我們可以。"
"肖恩?"艾比發現肖恩看着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突然結巴了。"什…什麼可以?"
肖恩沒再說什麼,他把手伸過來覆蓋在了她手背上。
男人的手很粗糙,那是常年摸槍造成的繭。
肖恩低下了頭看着手指下面的女孩的手背。相反的,她的手還不算粗糙。她忙着對付其他幸存者,已經有一年多不親自對付行屍了。
"……"艾比感覺到很不自在,她把手抽了出來。"…我得走了。"
在走到樓裡面之前,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肖恩。坐在那邊的崗哨上,胳膊之間夾着長/槍。他們之間間隔着一層栓滿了行屍的鐵絲網。
…這一天過的還真是迷幻。
艾比搖了搖頭走進了工廠的樓裡。
正當她在想卡爾,肖恩,或者是雪莉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她聽到後面停車場的後門處好像是喬在和誰說話。
喬又名胖喬,人如其名,胖的像皮球。
那家夥本來是應該去放哨看門的,恐怕是仗着尼根不在又在偷懶。
接着她聽到有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不光人懶,活都幹不好。可别不是把汽油桶給搞翻了。
艾比臉一沉走過去把那扇門拽開。
"好了胖喬!如果你能少吃點,也許你就不會變成一個死胖子了,要是讓我看見你把汽油撒了,我發誓我就會把你…"
啪唧——
艾比停住了。她發現她踩在了一灘粘稠的血上。
肥喬躺在不遠處的地上,腦袋四分五裂,像開瓢的西瓜。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看清面前的站着的男人的時候,她連瞳孔都猛地縮了一下。
站在肥喬身前的是達裡爾。裡面是髒兮兮的囚服,外面套着某個救世軍穿過的很眼熟的外套,頭上扣着一頂棒球帽。
他手裡攥着半根滴血的鋼管,那上面還有粘稠的腦漿。呼吸也是急促的,表示着他緊張和孤注一擲的情緒。
男人的槍傷早已經愈合了,胳膊上的肌肉還和以前一樣的緊實。
艾比感覺到喉嚨裡有些發緊,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因為恐懼。
她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和他對峙。…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