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中等規模的低語者營地,樹杈上挂着或幹或濕的人皮和獸皮,一部分人在挑水,一部分人在分割一隻獵物,取下來的皮放在石頭上,肉切成條挂在樹枝上風幹,血淋淋的一片。
朱迪斯被放在了一間草和樹枝搭成的\"窩"裡。至少這些人還在試着哄小孩,讓她閉上嘴不要老是哭,畢竟聲音會引來行屍。
"……"艾比端着望遠鏡觀察,她在尋找着合适潛入的位置。
"看到什麼了?"趴在她身側的達裡爾問。
艾比望遠鏡底下的眉毛挑了一下。"沙門氏菌party."
"…what?(什麼?)"達裡爾臉上有腦袋空空的鄉巴佬式疑惑。
"你知道,就是在新鮮的肉裡容易滋生的細菌…well,可以解釋你在農場的時候為什麼老拉肚子。"
"……"
"我猜是吃了太多夾生松鼠肉。"
"我們晚上行動。"達裡爾無視艾比的貧嘴,他敲定了計劃。"天黑後弄幾隻行屍,引它們進入營地。我進裡面去把朱迪斯弄出來,你接應我。"
達裡爾的話聽上去很bossy,不過艾比沒有異議。"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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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天黑了,他們在林子裡引了一隊行屍去低語者營地的方向。緊接着那裡就出現了一陣大騷亂,有幾個人被咬了,達裡爾趁着混亂和夜色闖進營地裡。
艾比在接應地點等着。幾分鐘後達裡爾急匆匆地跑回來,胳膊下面夾着朱迪斯。
"快撤!fuck…"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追擊的低語者,達裡爾手占着沒法反擊,他一隻胳膊抱着朱迪斯,騰出另一隻手把弩扔給艾比。
她接過弩朝後射了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腿。另一個低語者還在追,艾比把槍掏出來了。她自覺沒什麼和人一對一battle的本事,用槍的話就保險得多。
還沒等開槍,一把刀從她的身側忽地飛了出去,撲地一聲正中敵人的腦門。
…好準。
艾比轉身看見達裡爾站在那裡,喘着氣,臂彎裡夾着小女孩,另一隻胳膊還保持着扔刀的姿勢。
"别用槍。聲音會招來行屍。"
好吧,他是對的。
艾比把槍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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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還沒有解除,他們得在低語者追上之前趕回去。
一邊留意敵人一邊趕路,再加上朱迪斯這個小包袱,他們的行進速度比預想的慢了很多。不過好在朱迪斯救出來了,二人的心情也比開始輕松了許多。
在停下來休整的時候,達裡爾數着剩下的箭,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艾比逗朱迪斯玩。從來沒見過艾比笑那麼多次,達裡爾看得有些入神。
朱迪斯的眼睛有些紅,是因為前一陣子被吓着了哭的。
"因為媽媽教過你要堅強,所以你就非常冷靜地等着?哦小可憐…"艾比笑呵呵地拍着四歲小女孩的小臉蛋,"你真了不起呀。"
血緣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看着朱迪斯的時候,艾比可以看到洛莉和肖恩的影子…這讓她對這個小女孩簡直是愛的不行。
朱迪斯眨眨眼睛。"而且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小艾阿姨。"
"是嗎…那是為什麼呢?"艾比有些小驚訝。
"因為達裡爾叔叔是這麼告訴我哒,肖恩叔叔最好的朋友,"朱迪斯掰着胖乎乎的小指頭:"黑色的頭發,漂亮,聰明…"
艾比啞然了,她驚訝地扭頭看達裡爾。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為她做了這些。或者是,在他的描述裡她居然還那麼完美。
"……"達裡爾有些尴尬,他低頭躲開了她的視線。他的耳尖是紅的,害羞得好像回到了最初的相戀一般。
"好吧,有一點他說錯了。我這麼年輕,叫阿姨是不是老了點?"
達裡爾以為她把注意力轉回朱迪斯身上了,他悄悄地擡眼,卻看見她正在笑着看着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咳…"達裡爾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别笑我了。"
人小鬼大的朱迪斯用脆生生的聲音插了一嘴:"叔叔阿姨,你們啥時候結婚捏?"
達裡爾/艾比:"……"
艾比:"呃,該怎麼說呢…這很複雜。"
達裡爾:"嗯。複雜。"
朱迪斯不怎麼明白,她隻顧着傻乎乎地咧開小嘴笑。
這樣的時光沒能持續多久,狗跑回來了,一邊叫一邊搖尾巴,達裡爾試圖讀出狗的意思。
"嘿夥計…什麼?你發現什麼了?"
"哦當然了,在行屍遍地的林子裡汪汪叫,我希望它沒得狂犬病…"
"汪!"
狗沖着吐槽的艾比大聲地汪了一下作勢又要咬,艾比後退兩步舉起拳頭吓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