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們再次啟程。達裡爾晚上睡好了,他手上抱着朱迪斯背上背着弩大步走在前面。艾比沒睡夠,她打着哈欠跟在後面,後背上背着行李。
明明他倆一人都隻睡了四個小時左右。
艾比覺得她是在救世堂裡當老大舒服慣了,忘記了一個人在外面生存有多困難。他們得趕到他們停放摩托車的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天才能趕到。
達裡爾的狗有些焦躁。
"安靜點夥計…"他在試圖安撫狗。
每次狗這樣,總會預示些什麼不好的情況。
艾比心裡沒來由地發慌。
"等一下。"她指揮達裡爾和朱迪斯先藏到草叢裡去,然後她把望遠鏡拿出來查看四周和遠處的土路。
達裡爾的眼睛盯着身側的人的側臉,她的黑色手套下面露出來一截白皙的手腕。
全神貫注地看望遠鏡的時候,特别有領袖的風範。
幹練又嚴肅的。
好像她是整個行動的老大,他是她的馬仔。
"你從哪弄的望遠鏡?"達裡爾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這個啊…是肖恩留給我的。"
又是肖恩沃爾什…
真是一秒下頭。
達裡爾有些吃醋地挑了下眉毛:"那隻舊的都用了多久了,我都有隻新的…"
沙——
前面的樹叢裡走出五個低語者。突如其來的,沒有任何的預兆。
他們的屍體皮僞裝騙過了狗的鼻子,每個人的手裡都有一把刀。
沒有時間思考,達裡爾迅速把朱迪斯往草叢裡一放,架起弩一箭放倒一個。
"Abs!退後!"
剩下的四人沖上來了,來不及把箭上弦,他用那隻弩作武器,沉重的鐵疙瘩一擊就把第二人的下巴當場砸得鮮血淋漓。
在把第三個人一肩膀撞倒的同時抽出腰間的雙刀,用一個潇灑的假動作閃過攻擊,把第四個人的喉管割破。
第五個人慌張地轉身往回跑了幾步。達裡爾捏住刀柄比了一秒。
尖刀脫手,又狠又準地命中。
被撞倒在地上的那個人還沒爬起來。達裡爾走過去揪着那人的頭發把他薅起來,用痛苦方式最小的方式結束。他扭斷了他的脖子。
"呼…"達裡爾喘着粗氣把刀上的血甩幹淨,然後放回鞘裡面。力量感十足。利落無比。
"……"
什麼冷血殺手…
什麼近戰弓兵…
艾比看呆了。
她知道他厲害,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
"怎麼了?"注意到她在看他,達裡爾疑惑地問了一句。
艾比有些結巴:"說實在的…你一定得到我們救世堂來,我太樂意招募你了!"
達裡爾:"……"
"我可以出來了嗎?"草叢裡的朱迪斯脆生生地問着。
"……"艾比捂住朱迪斯的眼睛。"還不可以哦寶貝…"
艾比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達裡爾心裡舒服了那麼一點。他走到死人身前把刺中那人眼窩的箭拔出來,潇灑地把它放回包裡,有一種耍帥的嫌疑。
"走吧。"
"還不行。"艾比沖前方指了一下。"我剛才看了,前面的路被切斷了,我們會直接走進行屍群的。"
就算他們兩個可以和低語者一樣戴着屍皮穿越行屍群,但是不能讓朱迪斯冒這個險。她還太小了,他們不太相信一個孩子的自制力。
"……"達裡爾彎腰把地上的低語者的人皮頭套取下來。
"惡…"艾比嫌棄地看着那張人皮。"我可不戴那個。"
"以防萬一。"達裡爾自己留了一個,把另一個人皮頭套遞過來。
艾比嫌棄地拿兩根手指接過來掖在腰上。
艾比和低語者打過交道,她知道他們就和蟑螂一樣,發現一隻,往往意味着一大群。五個低語者,引來的行屍絕對是不少于五十個。
前方平坦的地方都有被低語者引來的屍群,他們隻能走陡峭崎岖的地方。翻越了好幾個高地,艾比累的直喘。
她心慌得更厲害了。
如果在天黑前再趕不到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前方的路沒有最難隻有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