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呃…我…"走進門來的卡弗有些支支吾吾的。
"說。"
"我在想,"教皇不喜歡拖拉,卡弗在原地站定,雙手背在後面。"讓她留在這裡。我可以用得上一個…娛樂工具。"
達裡爾和莉亞也在現場,這讓卡弗很尴尬,所以他表現出了更多的煩躁和别扭。說是所謂的"娛樂工具",但是他的那雙不安甚至有些難過的眼睛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當然可以。"教皇意味深長看了卡弗一眼。"隻要你的工作做的好,son. 把情報問出來,讓她留下。如何。"
"Certainly.(當然)"卡弗對教皇表達出了百分之百的信任,他重新變回了沉靜又冷酷的表情,轉身推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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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空氣凝固了好幾秒。
"……"達裡爾看向了教皇。"我以為你不收留俘虜。"
"當然,"教皇正色。"我們當然不會。"
"那為什麼不那樣告訴卡弗?"莉亞很不滿教皇欺騙自己人的行為,"那個女人已經把他的腦子攪得夠不清醒的了,現在他還要應付這些?"
"卡弗是個好士兵,莉亞。"教皇不以為意。"他會想明白的。消滅我們的敵人比什麼都重要。"
卡弗是審訊裡做的最出色的。教皇隻想利用卡弗逼問出救世軍殘黨的位置,至于沒有利用價值的囚犯,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達裡爾心裡狠狠地沉了下去,他當機立斷地開口了:
"也許你可以改變一下策略,教皇。你可以把俘虜當成誘餌。如果那些人很在乎同伴,他們很大可能就會踩入陷阱。如果他們不在乎話…well,到時候再殺掉也不遲。"
教皇沒有當時就回複。
達裡爾藏在胳膊下的拳握緊了,指甲嵌進了手心的肉裡。他害怕教皇會否了他的建議。
"聽上去不錯,迪克森。"教皇應允了。"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還是敵人的位置。去查看一下進度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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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了審訊室附近。
隔着一道門,隐約可以聽到卡弗的惱火的逼問和女人的痛叫呻/吟。
莉亞并不喜歡這些。她的眼神閃爍着,臉上滿是無奈和冷清。
達裡爾透過帶着鐵絲網的玻璃看向裡面。卡弗的背影堵住了受刑者的大半身體。
"這些讓你很困擾嗎。"
教皇的聲音和眼神裡全是探究。
絕對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不。"達裡爾冷靜回複。"就和我之前說的…我做過更糟糕的。"
"那下一輪就換你來接替吧。"教皇轉臉看向了房間裡面,他不滿意地啧了一聲。"卡弗對她收手太多了。"
教皇側身讓開路,達裡爾從善如流地打開門。為了不讓教皇有任何的猜疑,一邊開門,他一邊讓卡弗讓開位置。
"I'm up."
(換我來)
"Like hell you are!(說的和真的似的!)"卡弗摔打着東西起身讓出位置。
他看見了她。
被綁在椅子上,喘息不止,垂下來的黑發往下滴着水,浸透了大半的上衣。褲子的一條腿有暗色的血迹。因為寒冷和疼痛而渾身顫抖。
哦艾比…看看他們把你弄成了什麼樣子。
他在被綁在椅子上的她面前站定。心疼和任何的同義詞都無法确切地表達他此刻的情緒。
第一秒,比任何時候感覺都要漫長。
達裡爾幾乎都可以想象到,他要該如何把她緊抱在懷裡,用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去補償。
他看見她擡起臉,那雙漂亮的黑眼睛裡沒有任何的委屈和辛酸,取而代之的是帶刺的輕蔑。她在提醒他不要忘了,後面有教皇在看着,他們二人已經深陷危險了。
過去的分分合合裡,他們無疑改變了對方很多。現在他必須要像她一樣圓滑,而她也必須要像他一樣堅強。
"怎麼,你要就這樣站在這裡做夢一樣盯着我,還是我們要直接開…"
達裡爾狠下心動手狠狠地扇了她的臉。
"閉嘴,蠢婊/子。"
"嗷…"那一巴掌太重了,她整個上半身都撇到了一邊去,要不是有繩子綁着,達裡爾毫不懷疑,艾比一定會被他的那一巴掌抽到地上去。
沒等她緩過來,他上前拿臂彎卡住了她的脖子——控制在了不把喉管擠碎的力道。
"咳…"
"……"
"嘿!你殺了她,我和你就有麻煩可講了!"
卡弗皺着眉叫停了達裡爾。
"我不需要你當我的保姆。"達裡爾把艾比放開了,他松開胳膊看了一眼卡弗。"我知道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