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我。我留下。"達裡爾低頭試了試刀的尖端。他把它磨得很好。"得有人照應你。"他低聲嘟囔着,不想讓人聽出撒謊和緊張的意味。
"……"
"你在這兒,迪克森。"教皇從天台的門進來了,他豪不尴尬地插進了'情侶'的對話。"新計劃,分兩批行動,用不同的路線以防陷阱。你需要帶上對講機。三十分鐘後出發。"
達裡爾覺得現在不問的話,之後就沒有機會問了。他沉了下臉冷靜發問。"…那個女人要怎麼辦。"
"帶她去前線。和你說的一樣,"教皇覺得這個問題很蠢,他攤了下兩手。"拿來當籌碼,有用的話用完再處理掉。沒有用的話當場擊殺。"
"sounds good."(聽上去很好)
達裡爾覺得,他用了這輩子的忍耐力才能面無表情地平靜說出以上的那幾個單詞。
艾比很危險。如果出去外面,情況隻會更加危險。
教皇出去了,莉亞敏感地注意到了達裡爾突然變黑的臉色。也許是他天生就有的陰暗氣質掩飾了心情的變化,莉亞并沒有想到别的什麼,她隻以為他在單純地不爽快。
"來吧。我們該去下面和他們會合…"
"卡弗知道嗎。"達裡爾冷不丁地發問,聲音低沉又陰郁地。"關于教皇對他的'寵物'的計劃。"
"…他不知道。"莉亞有些不忍。…不是覺得那個女人有多可憐,而是覺得教皇對卡弗太過分了。
達裡爾沒有繼續說什麼,莉亞轉身下去了。
"拿上你的對講機。我們還有二十分鐘。"
"嗯。"達裡爾起身。"你先下去。告訴他們等我一下,我把對講機落在房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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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裡爾沒有去找對講機,他徑直去了那棟他從來都沒有進去國的建築的地下室。
教皇的人都在忙碌着準備出行,剩下為數不多的駐守營地的人都守在大門和牆壁的警戒區裡,畢竟囚犯被鎖着,這裡暫時沒有人把守。
他是害怕,如果他晚一點行動,或者是過于依賴于瑞克,艾比到底會怎麼樣。
… 要動手的話,隻能是現在。
下到地下室的時候,達裡爾明顯感覺到額上的汗浸濕了頭發,呼吸也變得粗重,他甚至都開始嫌棄自己的喘氣聲很吵…那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一時沖動做出的行為。一旦被人發現他在這裡,後果不堪設想。
達裡爾努力地讓亂成一團的腦子平靜下來,然後做出行動——
時間有限,他不能噓寒問暖,必需得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計劃傳達給她。
"Abs…"
"達裡爾?"
"……"達裡爾喉嚨突然哽了一下。
她在這裡。
這簡直是這半個月以來聽到的最動人的聲音…哦不,不能分心。
達裡爾迅速開口說着正事,他甚至是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樣子:
"他們二十分鐘後就會行動,會把你帶去當誘餌。大概十分鐘後卡弗會來帶你出去,我需要你幫我拖住他至少十分鐘。"
"什…十分鐘?不可能他不會呆那麼久…"
"我知道他是個棘手的家夥,那混蛋時刻都在盯着我。不論如何你都要拖住他。"達裡爾面無表情地說着。"聽着,Abs,你需要和他說話,或是和他睡覺。我真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