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在和莉亞的人分開的房間裡将就了一晚。

也許在睡覺的時候會被這群服從度低的雇傭兵不懷好意地監視，不過艾比沒有在意，就直接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大早上，然後頂着欠梳理的頭發，懶散地披着外套，接一杯水靠在車子邊享受冬日裡難得的太陽光，另一隻手揣在袖管裡，時不時還打個哈欠。要不是身前還站着來交作戰計劃報告的莉亞，艾比此刻的狀态就像村頭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

捏着圖紙的莉亞則是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憤懑狀态，妥妥一個被無理的甲方摧殘的乙方。

莉亞眼底的黑眼圈沒有白熬，新的作戰計劃勉強符合要求，艾比很滿意，雖然對爆破知識一竅不通，在聽莉亞講溶洞結構和定點爆破的時候百分之八十的都搞不懂是為什麼…艾比表示，力學物理，是她這個文科女的一生之痛。

技術方面沒什麼商量的點，話題很快進行到了裝備和武器。

＂我們希望有槍可以用。＂

＂這個免談，最主要的是低調，知道嗎。＂

＂那火藥呢。可以達到需要的量嗎。＂

＂救世堂剩下的火藥不多了，我得回山頂寨多拿一趟…趟…＂

艾比結巴了，她的目光被院子裡的景色吸引走了。

卡弗在…沖澡。

沒錯，在秋冬季節，院子裡，用簡易搭起來隻擋得住下半身的棚子。

不過也沒什麼好擋的，那是個半吊子的沖洗，下身穿着軍褲，赤/裸的上半身精壯而誘惑，黑色的長鬈發濕漉漉。

是帥哥沐浴，但是美麗凍人。

艾比眉毛忍不住地皺了，詢問莉亞的口氣認真而迷惑：＂呃…他在幹什麼？我以為我已經明确告訴了你們，白天的時候要随時準備出發？＂

＂……＂莉亞看了一眼卡弗，然後把臉轉了回來。莉亞的表情表達着嫌棄和無奈：＂我覺得他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

？

莫名其妙。

艾比腦海裡飄過這麼一個詞。

緊接着飄過的第二個詞是，沒點A數。

畢竟現在她最關心的事情是重創或者是鏟除夙敵，和她一起搞合作的是莉亞，至于莉亞怎麼管理手下，實在是沒那個精力去顧及。

＂看上去他還沒有把以前的事情揭過去。＂莉亞嘲諷加戲谑地開口，＂我該好好稱贊一下你的個人魅力嗎？＂

＂呵呵，好像那能頂什麼用似的。＂艾比沒好氣地搶過莉亞手裡的圖紙。＂告訴你的人，把衣服都穿好，十分鐘後出發。＂

"attention（注意）收拾好你們的東西，你們有十分鐘，迅速。尤其是你，卡弗。＂莉亞低頭對着對講機講完話，那邊的卡弗把水桶扔了，兩三下擦幹淨後把衣服套上了。

莉亞關上對講機哼地笑了一聲，眼神犀利地盯着艾比。＂話說回來，我注意到你沒有開任何惡趣味玩笑。＂

＂所以？＂艾比兩胳膊一攤：＂我在你眼裡是愛開玩笑的小醜？＂

＂不。我隻是好奇。＂

＂你可以繼續好奇，随便你。＂

＂我覺得你在緊張，這很有趣，＂沒給艾比反駁的機會，莉亞轉過身拉開吉普車門要爬進車裡。＂我都等不急要和這個＇阿爾法＇見面了。＂

＂真過分，聽上去像是你想和阿爾法合起夥來弄死我一樣，＂艾比緊跟在莉亞後面，用胳膊撐住了車門。＂這可不是你該對你老闆說話的口氣啊喂。＂

＂…你不是我老闆。＂莉亞坐在駕駛位，眉毛抽搐地看着硬要擠進一半身體來的艾比。

＂好吧，我來給你分析…鑒于你的那些毫無農業知識的人在冬天會餓到皮包骨，我好心好意承包你們的糧食，哦是的，我算是老闆。所以我要全程跟着一起，确保你們把該幹的活幹好了。＂艾比又往進擠了一點，莉亞不适地往後退。

＂……＂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和睦相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