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中斷讓整片街區沉浸在一片黑色中。搭建好簡易安全屋的二人分配各自守夜用的武器,艾比霸占了槍和所有的子彈,卡弗沒什麼異議,他選了那把斧頭。
"天亮我們就可以分道揚镳了。你不是還想去找莉亞嗎。"擔憂消掉了大半,這讓艾比心情很好,她把背包拽過來當枕頭靠着,坐下的時候刻意地避開了腿傷。"第一輪你來守。"
卡弗沒有回話,艾比自顧自地枕在包上,側過身體背着對方,手伸下去碰了碰大腿上被狗咬的地方。
幹的,沒有出血,應該隻是淤傷。幸虧褲子夠厚,狗沒有咬透。
…現在太累了,睡一覺起來再弄吧。
犯困之間,艾比模糊聽到卡弗走過來蹲在了她身側。黑暗中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身後飄來低沉的略帶不滿的聲音。
"腿放過來。"
他已經知道她的腿傷。遲早都得處理,而她現在也不到哪裡去。
艾比翻身把傷腿擱到對方的膝蓋上。卡弗抽出軍刀利落地一刀劃爛她傷處上端的褲子布料,緊接着從包裡掏出一小瓶醫用酒精。
突然想起來他自己給自己上藥都是簡單粗暴恨不得搓一層皮下來,艾比瞬間清醒:"等一下還是我自己來…嗷!"
話沒說完酒精就上去了,疼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在彈性繃帶纏上去的時候,艾比提起靴子踹卡弗的胸,得到的回應是卡在腿/根處更用力的虎口,和更粗暴的包紮動作…
"我日你仙人…"
"你說什麼?"卡弗疑惑着對方突然蹦出來的母語。
"我說我謝謝你哦。"
"……" …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卡弗覺得自己的關切有點被辜負,他不怎麼開心地看着她收回腿,然後繼續翻身背對着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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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準時換班,卡弗席地躺下,艾比抱着槍守着入口。
"那是他的孩子,是嗎。"
身後冷不丁的一句話,艾比條件反射地扭頭看一眼,能見度很低,卡弗躺在地上黑漆漆的一大坨。
"你說什麼?"
"那個女孩。"這次對方的話裡多了很多笃定。"是肖恩·沃爾什的孩子。"
卡弗的直覺一向很準。難得他能從她講給他的一堆謊言裡拼湊出真相。
除了達裡爾,肖恩這個名字再也沒有第二人提起。對于這個離去很久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大哥,艾比不太想接受斯人已逝的事實,盡管他本人也說過,如果再不能見面,就當他是死了吧。
艾比低頭看着槍。"我不想談這個。"
咣——
突如其來地,黑夜中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聲響起,艾比迅速收拾好思緒踢開門大步走出去觀察着四周。爆炸過後是四處燃起的大火,沖天的火光幾乎要照亮了天空。
大概是聯邦在對付行屍群。
艾比伸出胳膊感受吹來的風。火勢看上去很大,不過風向是沖着那邊的,火不會向這邊蔓延,他們并不需要轉移。
空氣中有了隐約的焦糊味。如果再過幾小時去到那邊,一定會看到滿地的燒烤行屍。
還好還好,經曆幾個月來回長途跋涉,一回來就碰到聯邦政變,還差點被莉亞搞死,到現在的'安全'境地已經很不錯了。
艾比一邊知足地傻樂一邊滿意地欣賞那些沖天的火焰。
卡弗退到了房間的角落,似乎是因為那場爆炸而焦慮。"…我們應該轉移。"
"問題不大。火燒不到這裡來的。"
卡弗沒有繼續堅持,他試圖休息,在接下來的一分鐘裡翻了三次身,還發了聲不知所謂的哼哼。
"你又怎麼了?"聽到聲音,艾比背靠着門轉過身。
"…沒事。"卡弗停頓了一秒。"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