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胭脂茸小跑上去,一把抓住孩子,又轉過頭去看虞風痕。
虞風痕已經站起來了,沖着胭脂茸強擠出一個微笑,“好巧啊。”
“你沒事吧?”胭脂茸感覺按照虞風痕的個性,應該會放過這個孩子,正準備勸他要點賠償,卻聽他說,“拉住了,我們去醫院驗傷。”
“啊?”胭脂茸先是一怔,随後連忙應下,拖着這個快和他一樣高的孩子,跟着虞風痕的步伐,往醫院走去。
小孩一直不停掙紮,胭脂茸不甘示弱,當街和他撕扯起來。
虞風痕正要來幫忙,隻聽胭脂茸輕呼了一聲兒,小孩掙脫桎梏,跑走了。
“你沒事吧?”虞風痕一手按着額頭上還在出血的傷口,一手去扶差點摔倒的胭脂茸。
“不好意思。”胭脂茸揉着胳膊,騰出一隻手去扶他,“剛被他崴了下胳膊,沒抓住。”
“沒事。”虞風痕道,“這有監控,等會兒驗完傷直接報警吧。”
“好。”胭脂茸應下來。
兩人就這麼互相攙扶着去了醫院。
虞風痕頭上破了個挺大的口子,縫了幾針,胭脂茸幫着交了錢,又陪着。
傷口不大,又離眼睛近,就沒打麻藥,胭脂茸坐在旁邊,隻聽見他哼哼兩聲,一點沒喊。縫了針,還能笑着跟醫生說謝謝。
醫生問道:“這是你先生嗎?”
“不是不是,朋友。”虞風痕連忙道,“醫生您有什麼事給我說就行。”
“記得塗藥,最近吃的清淡點。”醫生叮囑道,“多來曬太陽,容易恢複。”
“好。”虞風痕今天就是來接受光照的,“那正好麻煩您帶我去下光照室。”
他扭頭,看向幫他拿着外套坐在沙發上的胭脂茸,“茸先生,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沒事,我陪你吧。”胭脂茸感覺丢一個傷員在這裡不太好,“你家是不是還挺遠的?等會兒叫司機來接我,順便把你送去派出所吧。”
“好呀好呀。”虞風痕沖他眨眨眼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那就麻煩您了。”
“沒事。”胭脂茸等醫生離開光照室,問出了那個疑惑了一路的問題,“我感覺你是那種……特别……呃……”這話怎麼說?他感覺怎麼問都怪怪的。
“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那種對自己的事情不太較真的人,這次為什麼這麼較真呀?”胭脂茸說完,又解釋一句,“我不是說這樣不對,我隻是感覺……和你平時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虞風痕認真聽着,笑道:“别緊張,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平時确實不太愛較真,但是那個小孩八成是故意的。”
“嗯?”胭脂茸不解。
虞風痕道:“精靈容易受傷,又會因為害怕報複所以不敢和鬼怪計較,鬼怪就會覺得欺負精靈很好玩,連小孩也是這樣想。剛才要是他連續撞倒兩個,回去就可以和朋友炫耀今天玩了連連看了。”
胭脂茸笑不出來,艱難地點了下頭。
虞風痕卻笑得開心,他又道:“如果我每次都能維權勝利,而且都能鬧大的話,别的精靈下次也會努力去争取,我們的處境就能好些。”
“啊?但是你會被網暴的。”胭脂茸擔憂道,“有些鬼怪是不和精靈講道理的,他們隻看種族。”
虞風痕道:“沒什麼,我又沒做錯。隻要法律站在對的這邊就好了。”
“不過……”虞風痕又話鋒一轉,糾結片刻,“這次就算了,他還小。下次吧。”
“希望還有下次。”虞風痕半開玩笑道。
兩人無言片刻,虞風痕又挑起話題,“我刷到你的視頻了。”
“啊?”胭脂茸差點把手裡的衣服摔了,“還……挺巧。”
虞風痕道:“拍得挺好的,感覺很有節奏,也挺有趣的,說話聲音也好聽。”
“啊哈哈。”好生硬的奉承,胭脂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說起來,我給洛先生發了封郵件,洛先生一直……”虞風痕頓了下,“沒回複。”
“啊?很久了嗎?”胭脂茸問道。
“還好,有12個小時了。”虞風痕道。
“哦——”雖然但是,胭脂茸感覺十二個小時不回郵件挺正常的,不過他們工作比較特殊,應該着急吧。
他道:“那我現在給他發個消息說一下。”
“诶别。”虞風痕攔住他,“這……我繞着他跟您說話不太好,您能不能讓他下午來接您?”
最近一段時間洛咫千出現在判官府的時間相比曾經大大減少了,據說是為了每天按時回家陪先生。
再加上胭脂茸今天紅光滿面的,上次住院又有丈夫全程陪床。
虞風痕猜測兩人雖然不是一個完美的開頭,但目前應該是關系和睦,見一面應該不難吧。
“哦好的。”胭脂茸感覺洛咫千最近挺閑的,動不動就在家裡,應該是可以來的。
虞風痕再三觀察胭脂茸的神情,确定沒有絲毫的為難,這才松了口氣,道:“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