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無法回答,它也被迫斷片了。
但這是不正常的,說明它受到了小世界的限制。
這件事本身就能說明一定的問題。
隻是笨蛋宿主未必能意識到。
【沒有,系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祁柒并不意外,系統廢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他此刻的迷惑不摻雜半分僞裝,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嘴巴有點刺痛,像是被蜜蜂蟄了。
察覺到祁柒想法并自動掃描了一遍宿主身體的系統:【……】
被日了這麼多回還是不長記性。
甚至不知道懷疑這個人面獸心的狗男人。
活該被吃嘴巴。
“狗男人”金源一臉擔憂:“剛才你突然暈倒……是因為太疲勞嗎?不如我陪你去醫院查一查。”
祁柒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累到的地方,但暫時隻能往這個方向考慮。
醫院是不可能去的,除非他想一露頭就被抓。
然而令祁柒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意外”并不是唯一一次。
第二次發生是在翌日的下午。
陽光和煦而溫暖,他忍不住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面朝屋内倒在門口,被剛進門的金源扶起來,捧着臉呼喊他的名字。
膝蓋和腦門紅紅的,有點痛。
不止一次。
他的身上莫名多出的細小傷口,鞋底沾上的新鮮泥土,衣服和頭發略顯淩亂。
這些細節,無不昭示着,他昏迷時有誰使用了這具身體。
這些他并沒有讓金源知道,另一個使用者似乎也在刻意隐瞞,每次都會整理得幹幹淨淨,常人看不出痕迹。
因為即将臨近劇情點,所以祁柒也暫時沒有追究這個問題,隻是留下紙條簡要說明他的要求。
不管是原主還是别人,看在對方和他心照不宣維持在金源面前的假象的份上,姑且與他和平相處。
雖然那張紙條被對方毫不在意地團成紙團扔進垃圾桶。
祁柒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紙團從手中丢出去的刹那。
【系統,你說這像話嗎,我大人有大量讓他用這具身體了,他就是這個态度?】
祁柒在腦海裡和系統吐槽,一邊把什麼回複都沒有的紙團撕成碎片沖進下水道。
系統敷衍着嗯嗯啊啊了幾句。
它沒法說。
……
夜幕降臨,萬籁俱寂。
萬家燈火盡數陷入沉睡,皎潔的月光落在冰冷的床鋪,本該酣睡的人卻不見蹤影。
一道黑影宛若靈巧的飛燕,在寂靜無人的街道迅速穿梭。
密林環繞着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歐式别墅,外圍是高大的通電圍牆,所有關卡都有警衛嚴守,可以說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然而黑影從這些人的頭頂直接飛過,連衣角都不曾沾染電網半分,落地時輕盈無聲,遠非常人所能做到。
一襲緊身黑衣包裹着肌肉線條流暢的軀體,偏偏在胸口處、胸肌之間留出一條肉色的縫隙。
融于夜色的漆黑布料緊貼白的發亮的健碩肌肉,隆起的部分在中心投射下淡淡陰影,留下一道色氣滿滿的溝壑。
一時間令人忍不住懷疑這件衣服設計者的真實意圖。
無論看多少次系統都不由得感歎,真是惡趣味。
但是青年總是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的樣子。
奔跑起來如同矯健的獵豹,渾身肌肉蓄滿力量之美,一雙星眸鎖定層層建築後的某個身影,流露出草原上頂級獵食者對心儀獵物的勢在必得。
他圍着别墅在庭院内奔跑,很快就抵達了目标所在的房間外,隔着一扇窗戶緊貼着牆壁。
裡面是一個語氣張狂、桀骜不馴的大男孩在打電話。
“……對,爺要給他點顔色看看!”
“哈,擔心?擔心什麼,那女人可是給他們捐錢了。他敢!”
“聽說就是個破教書的,能欺負到小爺頭上?等着吧,你爸爸我肯定能玩死他。哈哈哈!”
十幾歲的少年,張揚的笑聲中滿是陰狠的惡意,找不到任何尊師重道的意味。
祁柒面無表情,隻是握着刀的手指收緊了。
【等等等等,祁柒你千萬要冷靜!現在還不到時候……不對,你不能殺他!】系統苦口婆心說了一路,希望能讓祁柒回心轉意。
【為什麼?】
祁柒的聲音冷漠無情,似乎不夾雜任何私人情緒,僅僅是在陳述事實。
【不是要我改變主角受金源的悲慘命運麼,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男人,隻要殺了他就能結束,這是最合理有效的方法。】
祁柒這些天經過詳細的調查、數次踩點,系統如何阻攔也沒有用,最終趕在主角受即将做家教的劇情點之前來到主角攻的門前。
隻要将他一刀斃命,主角受就能免于接下來的虐心虐身,他也能完成任務直接離開,怎麼看都是最佳策略。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同為高智能AI的系統會一再阻攔。
明明這也是在系統計劃中最高效的。
卻被它排在planABC的最末一名。
不合理。
祁柒斂聲屏氣,聽着裡面少年肆意謾罵、嘲諷着素未謀面的老師,靜靜等待動手的時機。
系統拼命勸阻,最後無可奈何。
【劇情甚至沒有開始,這隻是一個脆弱的小世界,你現在就殺了主角攻,世界的支柱直接少了一半,這個世界還能不能維系下去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