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别墅。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摸着锃亮的光頭,聲音高昂:“金老師,辛苦您了!真的不留下來吃頓便飯嗎?”
跟在他身旁的女人也是一身的珠光寶氣,貼滿裝飾的指甲隔空輕點:“是呀,金老師,司煜那個臭小子難得很喜歡您,我們也想好好感謝您呢!”
金源穿着厚厚的深灰色大衣,藍底棕格的圍巾遮住小半張臉,鼻梁上架着一副方形黑框眼鏡,一副嚴謹的學者做派。
他面容清冷,面對大财團老總和夫人的盛情挽留沒有半分谄媚,客氣疏離,像一個光滑冰冷的玻璃球,讓司父司母的熱情無從下手。
金源:“兩位請留步,天氣冷,家裡還有人等着我做飯,我就不打擾了。”
“哎,老師慢走啊。”司母遙遙喊一句。
說是出來送人,其實兩人誰也沒穿外套,走到别墅門口就停下,隻讓管家跟着出去。
司父望着金源漸漸消失的背影,圓臉上笑意逐漸消失,化為一種意味深長的琢磨。
“這位金老師可是不簡單,滑不留手。”
司母推了他一把:“你管他呢,我隻要我們家小煜成績提上來,我就萬事大吉了。”
司父摸着光滑的頭頂哈哈笑道:“咱兒子随我,天生就是個聰明的腦袋,不學又怎樣!”
司母可不贊同:“那菜刀不磨還生鏽呢,何況是腦袋!看來還是以前那些老師不行,你看金老師一來,就把咱家的混世魔王給鎮住了。”
她一擡眼,正好瞧見站在樓梯上的司煜,擡手招呼他:“過來,你怎麼也不跟着送送老師,你不是最喜歡金老師的麼?”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舉手投足間透着世家少爺的優雅貴氣,漆黑如墨的眼珠卻深不見底。
“媽,我正在寫老師布置的作業呢,老師說不用送他,我好好完成學習任務就行。”
一聽這話,司母喜笑顔開,摟着他又是“心肝”“寶貝”的喚着。
司父一早就坐在餐桌主位,随着司母和司煜入座,傭人們魚貫而入,熱氣騰騰的菜肴上桌。
看上去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再普通不過的一頓晚餐,然而無論是站在一旁等待侍奉的管家,還是進進出出上菜端碟的女傭,所有人具是斂聲屏氣、小心翼翼,動作一絲不苟,仿佛出現半點差錯都會有極為可怕的後果。
晚餐後,司父還有一個線上會議在書房召開,司母早早休息,司煜則在别墅頂層的室内泳池遊泳。
十七歲少年經過精心鍛煉打磨的軀體從水花中躍出,像一尾矯健的遊魚,稚嫩與青澀從這具軀體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性獨有的成熟韻味。
富有彈力的黑色泳褲緊緊包裹着肌肉感十足的臀部和大腿,一些難以遮掩的雄性資本令人歎為觀止。
不愧是原文中占據主導地位的主角攻,小小年紀就發育如此出色。
看着少年從泳池起身,一旁服侍的管家遞上毛巾,司煜接過胡亂抹了幾下臉就扔了回去。
管家低聲彙報:“金老師臨出門前,老爺和夫人極力挽留,但是金老師說‘家中有人等他回去做飯’,婉拒了老爺夫人的邀請。”
“哦?”司煜微微挑起劍眉,“他真是這麼說的?”
“分毫不差。”管家壓低身子,他知道,這是少年不高興的表現。
司煜用餘光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名保镖,自從上次襲擊事件後,兇手一直沒有落網,氣得司父大發雷霆,處理了一大批人,更是在家中的角角落落都安排了人手。
……也讓司煜不得不“乖”了很多。
要不然那個小老師還能完好無損地蹦跶到現在?司煜猩紅的舌尖舔了舔犬齒,轉頭拿起桌上的飲料放在唇邊。
“查到了麼?”
“回少爺,都辦妥了。”
“好。”司煜唇角上揚,“行了,你下去吧。”
“是。”管家後退幾步。
司煜抿了一口,突然噴在地上,惱怒道:“怎麼他麼的是果汁?我的酒呢!給我滾回來!”
管家為難道:“少爺,這是夫人的命令,她說小、青少年不準飲酒,現在别墅裡已經沒有任何酒了。”
司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沒有酒了?怎麼可能?!晚上老頭喝的是什麼?”
管家無奈道:“……是葡萄汁,少爺,老爺本來不允許我們告訴您的。”
司煜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也懶得跟這些隻能聽從命令的下人白費口舌,換了身衣服、拿着車鑰匙直接出去浪。
司父不管他,司母那邊有管家和傭人們幫忙瞞着,司煜徹夜不歸的事沒有在司宅掀起半點水花。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五光十色的燈光裡,群魔亂舞的年輕人揮灑着青春,和大把大把的鈔票。
司煜大少爺摟着一個胸圓屁股翹的小妞,喝着兄弟們敬的各種高級洋酒,酒精充斥着大腦,讓他有幾分飄飄然。
“兄弟們……明、明天,跟我一起去、搞他!”
“好呀!大少爺看誰不滿意了,一句話的事兒,咱們哥幾個一馬當先!”
“對,就是!幹死他!”
“誰敢惹咱們司大少爺,幾條命夠使的!”
其他人跟着起哄,司煜醉眼朦胧,沒有應和,卻也沒否定。
有一兩個心思活絡的,知道司煜最近看上一個老師,估計是還沒到手,所以跑過來和他們喝酒發洩發洩。
至于他說要搞人……肯定是抓住那個老師的什麼把柄,想要以此為要挾,來個“逼良為娼”,這都是老套路,他們熟得很。
等他們起哄完,卻見主角已經醉得迷迷糊糊了。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讓那女孩扶着司煜離開,也有讓她陪一夜的意思。
女孩大喜,面上嬌羞一笑,柔軟的雙臂攙扶着司煜,在他耳邊輕聲道:“司少爺,咱們去床上睡吧……啊!”
誰曾想,女孩被司煜毫不留情地推開,英俊的面龐滿是不耐煩。
不隻是她,誰湊過來都被司煜一巴掌揮開。他是練過的,打人頗有手勁,到最後誰也不敢接近他。
一群兄弟們見狀,隻得撤了東西,找來被子讓司煜就地睡在卡座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