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也說:【終于輪到我們登場了!果然梁源就是男主,沒想到這一路上的妹子一個都不入他的眼,不過這也算是劇情設定。】
【不是後宮劇情?】
【現在早就不流行恩劈了,身為後宮男主卻隻為女主守身如玉,隻對她動心……才更符合女性觀衆的口味。這本好像是女頻小說來着。】
【男頻?女頻?】
【不要糾結細節。總之,今日将是男主打破心防、正視女主的重要劇情點,在x藥的促成下,男主和女主@#%&,責任心格外強烈的他既不願道心破碎、苦修數年功虧一篑,又做不到冷酷無情地抛下女主,于是兩人糾糾纏纏分分合合……】
【亂碼部分是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這部分被和諧了。總之,我們要做的就是推他們一把。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任務了,幹完這票我們就走!】系統這次信心十足。初來這個世界所經曆的黑暗的七天已經徹底被它抛在腦後。
即将迎接它和宿主的是任務大功告成的光明未來!
……
遠在琴音袅袅的廂房中打坐的梁源,對于旁人的算計一無所知。
或急或徐、時柔時烈的樂音未曾擾亂他的氣息,宛若無悲無喜的神佛,叫那屏風之後的美貌女子好生羞惱,一時間隻得抱琴忿忿而去。
淡淡的甜香彌漫在廂房内,充斥着鼻尖,梁源無奈地默歎一口氣。
若是尋常女子,他冷言拒絕便離開了。偏偏這花魁身份非比尋常,因果線錯綜複雜,而且随她心境時時變動,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格外活躍——輕易不能招惹。
若非他全神貫注躲避開來,不知道何種交集,那不死心的因果線就要張牙舞爪纏繞上來。
隻是,那花魁對此毫不知情,無辜之人不得遷怒,他也隻有麻煩兩位師兄弟暫留此地,待他解決完這一樁麻煩的因緣,再繼續前行。
道家對于香料一道頗有研究,曾有古人認為香是對蒼天的禮節,亦是一種上達天聽的方式,在做法前熱衷于焚香、沐浴、禱告,以示崇高的敬意。
許多道士對于香料頗有研究,道觀甚至會以出售各色香品為生計,唯獨梁源是個例外。
素日裡梁源便不喜焚香,偶爾在打坐前燃上一點特制的安神香,味道也極為淺淡。他似乎鐘愛寒冷的雪日,對落在樹梢的薄雪格外欣賞。
因而,花魁房内繁雜甜膩的香味讓他煩心之餘,悄然發生的些許變化也未曾注意。
金獸腦内深灰色的香片之中,突兀地出現一枚不曾滾動的紅色藥丸,零星的紅舌迅速攀上,數息之間,缥缈的白色煙霧中緩緩浮現一縷幽紅。
一條紅線在年輕道長緊閉的雙眸前浮現,閃爍幾次後又消失。
第二次出現之時,紅線與那盤旋在廂房内的紅煙絲絲縷縷纏繞在一起,隐約連接着白衣道士與那沒有形體和氣息的存在。
通體泛着玫紅色的虛影愈發凝實,直至如一根真正的絲線一般碰了碰冷若冰封的眼簾。
下一秒,若有所覺的梁源睜開雙眸。
一縷墨發從整齊束起的發髻中脫落,虛虛飄在鬓角。
似乎是對這廂房中愈演愈烈的香味所困擾,梁源終于忍無可忍,起身出門,叫了人打算将那香爐搬走。
門外隐約傳來小厮的連聲道歉。
散發着屢屢煙霧的金獸前驟然浮現一個白色虛影,望着梁源離去的門口,長出一口氣。
【呼——可算是走了。】系統提着的氣終于放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還擔心任務要失敗了,還好你這具鬼體足夠特殊,就連男主也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系統看了看祁柒手中的瓶子,忽然大驚失色,【順序不對,你放進去的是什麼藥?】
【紅藥。】
【你是傻嗎!不先讓他喪失法術,萬一被發現我們不就完了!而且,你現在下了x藥,花魁女主又不在,你就這麼放男主離開了?這可是後宮男主,你敢保證他不會随便找一個女子、草率地把女主之位讓出去嗎!】
系統急得在他腦子裡直轉圈,祁柒卻不慌不忙把玩着手裡的藍色瓶子。
系統若還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白陪着他走了三個世界。它隻是不理解:【為什麼?】
祁柒淡淡道:【沒什麼,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罷了。】
【那你應該都下進去——】
【我們的目的隻是為了推男主一把,讓他和女主有肌膚之親,讓他腦子裡多一根戀愛弦不是嗎?隻要有x藥就足夠了,按照你的小說邏輯來看,男主一定會忍不住對女主獸性大發的。】
【可是反派任務……】
【不要在意細節——而且,你不是說我這個角色最後會被小反派一聲令下灰飛煙滅麼?】祁柒晃了晃手裡的藍色瓶子,眸光幽深,【這藥肯定不是暫時喪失功力這麼簡單,一定有什麼損害根基的後遺症,再不濟,也要在男主法力盡失這段時間生出點大亂子,到時候我可就是千古罪人,怎麼懲罰都不為過。】
系統翻了翻後面的劇情,默認了祁柒的猜想。
【哼,就算做配角需要退場,我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至少就目前來看,我也算男主的愛神丘比特,迷途知返,高低能得個從輕發落、寬大處理,你說是不是?】
而且,他身為李家鳳的役鬼,和梁源無冤無仇,能從對方手底下讨來一條小命已是千恩萬謝,何必故意作死跑過來下藥害他。
那李家鳳——男主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聖父。
祁柒分析的頭頭是道,系統一時間也被說服了。
不過……它的直覺告訴它,祁柒的真實目的一定沒有嘴上說的那麼簡單。
或者說,經曆了上個世界的祁柒,不可能把自己真實的目的和盤托出,甚至如此有耐心為它解釋清楚。
【所以男主現在應該是……】
【我猜,已經遇上那位花魁小姐了吧。】祁柒哼笑,世界意識怎麼可能放過此等絕佳的機會。
啪——
藍色瓷瓶翻起、又被截住。
素白的皓腕被一隻青筋顯露的大手緊緊握住。
一聲冷冽的質問:“何方宵小,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