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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身患沖動怎麼救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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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審問到這一步,雷頓已經差不多鎖定兇手了。

雖然證據不好找,但裡法并不是個擅長演戲的兇手,他一直以來都在盡量回避雷頓的視線,除了必要的詢問以外很少說話,和極力證明自己清白的瑞恩相比,顯得有些刻意。

這樣的兇手,稍微吓唬一下就會把實話吐個幹淨,雷頓并不擔心他死不認罪。

裡法能想到利用瑞恩制造僞證,還能完美騙過瑞恩、防止他提前看到侍從長官的屍體,會用僞造盜竊現場來迷惑警方視線,消除痕迹的手法也十分老練,但……他缺少了一點運氣。

那個提前闖入現場的高大男人,讓他試圖營造出的時間差成為了指認他是兇手的最有利證明。

即便裡法臨時起意,想要把罪名推給那個人,依舊留下了緻命破綻。

那麼這名高大男人和裡法是共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此時,一個新問題産生。高大男人究竟是誰?他進入休息室的目的何在?據說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身材矮小之人又是誰?

這些問題與本案無關,僅僅是出于雷頓個人的興趣,現在他并不打算立刻調查。

在雷頓的審問之下,裡法很快認罪,而且牽扯出一件更加嚴重的案子——侍從長官私下裡利用列車拐賣人口,從事非法人口買賣。

侍從長官和副車長合謀,一個提供乘客名單和銷售渠道,另一個帶領手下抓取“貨物”。有了名單,拐賣的小孩都來自貧窮的普通人家,這樣的人即便報了案警察也不會在意,再加上這種事情發生在人員密集的場合本也常見,隻要不是太頻繁,不會引人注意。

這簡直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然而背後隐藏着的卻是無數個家庭的血與淚。

裡法的妹妹就是三年前在這裡消失了蹤迹。當時他和父親在中心城打工,母親在家務農,帶着年僅三歲的妹妹坐車看望父親和哥哥,沒想到一去不回。

出了事,母親内心自責,終日以淚洗面,冬天時生了一場熱病離世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壓彎了父親的脊梁,他在工廠因為過度勞累被卷入機器中,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裡法辭了工作,拿着撫恤金在中心城找遍了大小孤兒院,最後在一處蒼蠅亂飛的垃圾巷尾找到了妹妹小小的屍體。她瘦脫了相,曾被誇贊能穿着舞鞋翩翩起舞的雙腳消失不見,兩條醜陋的疤痕像蜈蚣一樣盤踞在短短一截的膝蓋上——這附近徘徊的都是乞兒。

她忍受了将近一年多的折磨,在見到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之前永遠閉上了雙眼。

裡法想哭,無人關心他的淚水;想恨,卻找不到害了他一家的真正仇人。他已經一無所有,隻剩下沒日沒夜被仇恨的烈火灼燒的靈魂,以及這個空蕩蕩行走在世間的軀殼。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裡法孤注一擲,來到他們一家人噩夢的開端,名為“希望之星”的C20列車。

他費勁力氣終于調查到侍從長官私下裡所做的勾當,同時花費一年時間擠進侍從的隊伍中,甚至不惜參與幾次買賣行動以博取長官的信任,這才有機會手刃罪魁禍首。

“我不想為了這家夥坐牢,不過,我也不會認為自己有多幹淨。我的手早就沾滿了鮮血,有他的,也有他們的。”裡法像是認命了一般,表情十分平靜,唯獨看向雷頓的目光帶着熱切與懇求。

“我隻求您終止這場罪行,把這些人都抓進去!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裡法被副官壓在地上,眼睛惡狠狠瞪着副車長和瑞恩,還有站在不遠處的其他侍從,他們都心虛地避開。

副車長大驚失色:“警衛長大人,請您不要聽從這個窮兇惡極的家夥的說辭!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絕不可能幹違法的事。”

雷頓不置可否:“别啰嗦,先調查一番再說吧。”

副車長:“您竟然要相信一個卑劣的兇手胡亂編造的謊言?沒有證據或是合理的理由,即便是您也不能随意搜查我們!”

雷頓冷笑,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了嗎?

“誰說我要查非法人口買賣了?”雷頓接過副官遞上來的一本乘客名冊,随便翻開一頁扔到副車長面前,隻見上面不少姓名附近都有注釋或标記,“當然是查你們濫用職權,私自搜集公民信息從事間諜活動。”

間諜活動,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罪名。副車長當即癱軟在地上,若是非法買賣人口可能隻是罰點錢,被判個幾年的牢獄,托人找關系很快就能出來了。可若是涉及間諜活動,那基本上都是絞刑起步,絕無活口。

裡法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他看得出來,副車長的臉色可比剛才難看多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也有今天!我在地獄門口等着你們的到來!”

本以為是件普通的殺人案,沒想到背後竟然牽扯了一條龐大的非法交易網絡,雷頓和副官兩人忙的是不可開交,一時間也沒顧得上祁柒。兇手已經伏法,調查高大男人也沒有必要,雷頓就讓這三人各自回去。至于道歉什麼的不要想,警察辦案,沒把他們當作犯人抓起來就不錯了。

祁柒雖然不爽,但為了不給萊源惹麻煩,隻得作罷。

他不惦記着那個警察,卻不知道對方還惦記着他。

雷頓猜測,與他交手過的祁柒就是那個神秘的高大男人。

這并非憑空猜測,副官告訴雷頓,最後留下來的三人中,金發男人和棕發男人都是原本座位就在這個休息室附近車廂的乘客,案發期間雖然曾經離開座位,但時間不長,副官尋人的時候他們都還在座位上。

隻有祁柒,雷頓遇到祁柒的時候他正在車廂内行走,而且他的座位距離這裡隔了三、四節車廂,他特意來到這裡的理由又是什麼?

有趣,實在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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